宴会上异常热闹,周妘刚好饿了,不一会儿便将粥给喝掉了。
喝了点粥,胃里面暖洋洋的,后面吃了点平日里很少吃的小甜点。
趁着吃宴席的功夫,周妘特意拜托萧斐章派来的马夫跟着自己,让荷叶拖住对方,自己则是悄悄拿出从碗底的信,来到约定的地点。
“哥哥!”周妘见到熟悉的身影,眉眼弯弯,小跑着朝着男人的方向跑去。
邹震云紧锁眉头,心中既是开始又是担忧:“小心点,别歪着了脚。”
周妘气喘吁吁,但脸上的神情却是飞扬的:“哥哥,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邹震云轻轻拍去周妘肩膀上的灰尘,叮嘱道:“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准备好人,到时候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了,我带你一起离开,咱们离开这京城。”
邹震云是真的对京城没有什么好感,自己年少时被嫡母欺侮,就连上学都成了一种奢望,小小的年纪还要学会保护自己年幼的妹妹和母亲。
可不等他大仇得报,自己便被人牙子卖掉。这些年颠沛流离,若不是为了将妹妹从周府接出来脱离苦海,他绝不会回来!
“没事,我身子好着呢!”周妘不在乎地拍了拍肚子:“我之前也是这样的,从来都没有生病过!”
“这是你的路引,你收好,记住千万不要让旁人发现。”邹震云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路引,塞进周妘的手中,耐心叮嘱。
周妘将路引打开,看着上面陌生的名字,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仿佛自由已经在朝着自己招手了,只要再过半年,甚至几个月她就能够离开这个吃人的侯府。
周妘眼中扇了泪花,紧紧握住邹震云的手:“多谢哥哥。”
只是原本兄妹情深的画面落在旁人的眼中显得异常的刺激。
李嬷嬷瞪大了双眼瞧着站在竹林中的两个人,捂着胸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当周妘握住邹震云手的时候,李嬷嬷甚至恨不得立刻就将此刻的画面盯住,好好让侯爷来看看!
“这对奸夫淫妇!老奴定叫你们不得好死!”李嬷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周妘和邹震云没有多待,又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正当周妘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看着她。
“姨娘,怎么了?”荷叶甩开马夫,偷偷从宴会上溜出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周妘。
周妘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这才松了口气:“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越近,这心就越慌乱。”
荷叶宽慰道:“姨娘的事情马上就要成了,到时候一走了之,他们又能把咱们怎么办?就让她们为了争宠斗得你死我活。”
趁着两主仆走远,躲在竹林中的李嬷嬷这才缓缓从一棵树后面冒出来,幽森的目光死死盯着渐渐走远的周妘。
“呵呵,还真是没想到,周姨娘的奸夫当真是姓邹的!”李嬷嬷咬牙,心中暗自窃喜,顾不上那么多,提起裙摆就朝着竹林的小路走去。
这可是一次扳倒周妘这个贱人的绝好时机,只要她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娘子,等这对狗男女再次见面的时候抓他们一个现行!
到时候侯爷再赐这对狗男女一死!她就不信,还能让周氏逃过一劫!
李嬷嬷兴致冲冲地走在路上,或许是太兴奋,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一道迅速闪过的黑影。
“主子,要不要把这老婆子给做掉。”小厮朝着脖子上恶狠狠地划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杀意。
邹震云行走江湖多年,丝毫不在乎这一条人名。
“不必。”
小厮顿时惊了:“为何?这老婆子偷听主子的谈话,就该死!”
邹震云冷哼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你说她知道的是路引的事情还是我和周妘之间的奸情?”
小厮皱了皱眉,忽然恍然大悟:“姓萧的已经知道主子和小姐的关系,所以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些流言蜚语,到时候若是捅出来,也只会砸自己的脚。”
这样一来,话就说得通了。
可就这样放过眼前的老婆子显然不是邹震云的风格。
邹震云收起手中的玉佩,淡定道:“收拾一下,别给弄死了。”
小厮心中顿时明白,起身迅速不远不近地跟在李嬷嬷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