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祁暮亭往后一靠,浑身的劲儿瞬间泄了,整个人有点颓丧,“既然裴疏槐没空,我也没空了,晚上你自己去吃吧。”
傅致大呼无情,“我的哥,求您了,我晚上真没空。”
这种应酬一般都是提前商议过行程的,祁暮亭嫌弃,“你早干嘛去了?”
“主要是今晚临时有事,临时,你懂吗?就是无法预料的,突然发生的。”傅致双手作揖,“这事儿真的挺重要的,你帮我一次,下次我帮你。”
这还差不多,祁暮亭勉强应了,随口问道:“你有什么事?”
傅致也不隐瞒,说:“陆安生晚上要去相亲。”
祁暮亭说:“哦,你去蹭饭还是买单?”
“他不想去,也没那份意思,特意叫我过去救他。”傅致叹了口气,很无奈似的,“你知道,我和他好不容易和好,他开口,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哦。”祁暮亭语气颇为冷淡,“你要是早点开口,你们其实早就能和好,自己矫情,活该。”
这人说话太他妈恶毒了,傅致冷笑,“得,现在把裴疏槐弄到手了,就要过河拆桥是吧?需要我提醒当初您是怎么伤春悲秋坐立不安进退两难吗?裴疏槐就和别人拍张亲密点的照片,您就整夜难眠,恨不得冲到裴疏槐家把这一对奸夫淫夫弄死,裴疏槐和阮鹭吃个饭,您就在办公室上演五米折返跑,恨——”
“别恨了。”祁暮亭冷艳地说,“去吧。”
傅致冷哼一声,起身往外走,刚摸到门口,祁暮亭突然唤了一声。转头看,祁暮亭那厮神色自若,就是语气挺刺人的。
“今晚的相亲,陆安生没兴趣,那明晚呢?他会不会就有兴趣了?”祁暮亭笑了笑,“到时候订亲摆酒,红毯鲜花,阿致,咱们还得送礼庆贺人家喜结连理,早生贵子呢。说不准,他儿女以后还可以认你当干爹。”
傅致走了,把办公室的门摔得震天响。
*
晚上七点左右,裴疏槐从咖啡厅出来,和傅槿握了下手,说:“剧本我回去会仔细看,到时候做一份小记给您,劳您指教。”
傅槿点头,看了他两眼,又问:“你和陆安生是?”
“亲戚,他是我表哥。”裴疏槐面上如常,心中却小浪花直打:敢问傅槿的傅和傅致的傅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有关系,陆安生和傅致当年那点摩擦隔阂难不成傅槿都有所耳闻?
“安生呢,比较外放,但好面子;阿致在外面玲珑剔透,对谁都能笑笑,但私下是个闷家伙,做事太谨慎,有些时候、尤其是面对那些极其重要的私事,难免瞻前顾后。”傅槿拍拍裴疏槐的肩膀,意有所指,“阿致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你费心转圜。”
好嘛,不仅知道,还要拉他当助攻。裴疏槐笑笑,说:“您甭操心,我看他二位最近处得挺好的。有误会,大家说开就好了,以前的情谊都不假。”
傅槿笑了笑,现行离开了。
裴疏槐站在咖啡厅门口,想了想,给陆安生发了条消息:【我的哥,相亲快乐吗?】
他不急着要回复,抄起手机正准备开车回家,一则电话打了进来。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裴疏槐接起,“哪位?”
“是我呀。”
女声贱兮兮的,裴疏槐几乎一下就认出来电身份,说:“哟,小陈姐姐,有何贵干呐?”
陈歆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昨晚快乐吗?”
“快乐……”裴疏槐一顿,反应过来,“操,是你!”经过一夜,这个害他社死的罪魁祸首终于现身,“姓陈的,你没毛病吧,有钱没地花就把钱都给我。”
“我免费资助你们完成爱的大和谐,你还骂我,真是个白眼狼。”陈歆容委屈吧啦的,自顾自地连叹三声,图穷匕见,“那个,祁总愉悦吗?幸福吗?满足吗?”
“敢情我就是您的工具人?”裴疏槐冷漠地说,“他超级不满意的,但是他又不能对我发火,憋的气该找谁出呀?”
陈歆容大呼卧槽,“你个没用的东西!”皇帝不急太监急,她想了一下,“要不我给你报个班吧?等你学一节课,回去保证脱胎换骨,把祁暮亭坐的□□。”
我去一个黎菀一个陈歆容,真他马是卧龙凤雏。
裴疏槐有点遭不住,“姐姐,能注意一下言辞吗?”
“我又没说脏话,比白纸还干净。”陈歆容很操心,“到底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遇到事情总要解决吧。”
裴疏槐心想不是谁不行,是祁暮亭在这件事上竟然是个谨慎保守的风格,不仅要查资料,还要让他一起学习,保准在实际行动前将理论知识学到及格线以上。
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