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嗫嚅几下,慕浙说:“你、你对象的名字是不是三个字?”
“啊。”裴疏槐惊讶,难道慕浙猜到了?不能吧,他和祁暮亭很低调啊。
慕浙喝了一大口水,喉结滚动,说:“他是不是年纪比你大,身高比你高,在谈恋爱前,你俩的关系还很特殊?”
裴疏槐想了一下他和祁暮亭之前的关系,外卖小哥和雇主,确实挺特殊的,于是点了下头。
慕浙“嘶”了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明白了。”他拍拍胸脯,语气郑重,“放心,兄弟一定挺你们俩,等以后你们被两家联合扫地出门,我会收留你们的。”
啥玩意儿,裴疏槐说:“你明白什么了?”
慕浙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陆安生,目光痛心。
“操!”裴疏槐瞬间明白,拍桌道,“你龌龊!”
“你下|流!”陆安生也反应过来,立马给他一巴掌,趁机报了刚才的仇,“我他妈一清白男儿,吃块排骨的功夫就被迫出柜了?还是和我弟!”
“和弟弟怎么了?”阮鹭敏感地说,“我和我哥好得很!”
“别趁机秀恩爱,吃你的小土豆去!”陆安生说完阮鹭,专心攻击慕浙,“刚才都说了,他对象不在这桌上,你还瞎猜,送你下锅里涮涮,看看你们俩谁的泡大!”
慕浙不服气,有理有据地说:“我哪知道你们是实话实说还是暗渡陈仓,偷偷谈恋爱的人在我这里没有可信度!而且你不是说疏的对象会吓我一跳吗,在我和他都认识的人员名单里,唯一能吓到我的就是你。”
陆安生还要人身攻击,裴疏槐慈悲心肠,连忙阻止,“诶诶诶,算了,别跟脑残一般见识。”
慕浙挡开陆安生的手,转头问裴疏槐,“操,你到底和哪个男的搞在一起了!今晚你必须告诉我,否则我让你走不出这间包厢。”
裴疏槐刚要说话,房门就被敲响,他立马说:“点的菜到了,等会儿再说。进!”
“别想着转移视线,待会儿你必须跟我交待——”慕浙说着说着见裴疏槐突然站起来,仿佛在操场偷摸谈恋爱的小学生抬眼看见班主任,那站姿笔挺,那眼神闪躲。
他不解地转过头,待看见门外的人,“噌”地站起来,“祁、祁总?!”
这煞星怎么在这儿!
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裴疏槐和祁暮亭之间战火熊熊,已经到了祁暮亭要在裴疏槐大寿之日上门找茬的地步了?可是不对啊,裴疏槐对裴逾白已经没那心思了。
祁暮亭没有进来,站在门口,客套地说:“我不在受邀名单之列,不好进来。”
裴疏槐快速转身走到门口,一把拽住他,笑得可美,“二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最少都得等到凌晨呢,快进来坐!”
祁暮亭垂眼,目光挺冷漠的。裴疏槐暗道要完,连忙露出一记可爱的微笑,拽着祁暮亭进了门,探出头喊服务员,“你好,麻烦加个人!”
陆安生最先反应过来,招呼众人挪坐,把自己的位置让给祁暮亭,招呼道:“二哥,来,你挨着我弟坐。”
祁暮亭也不客套,道了声谢,在裴疏槐身旁的位置落座。服务员很快搬来新椅子和新餐具,祁暮亭拆了碗筷,没有说话。
裴疏槐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忍不住问:“晚上喝了多少?”
“没记。”祁暮亭说,“遇见个酒桶。”
其实不用说,看这稍显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了,裴疏槐“啧”了一声,说:“这家店有小汤锅,给你炖一盅,再喝点粥暖暖胃,好不好?”
祁暮亭点头,裴疏槐便拿出手机扫码,点了盅山药排骨和小米粥。他放下手机,给祁暮亭倒了杯白水,抬眼瞥见阮鹭和慕浙做贼般的目光,不禁“咳”了一下,说:“那个,猝不及防,不能太正式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
他伸手掐了下祁暮亭神色冷淡的脸,笑着说:“祁暮亭,我二哥,我对象。”
“啊哈哈哈哈哈!”这太惊悚太超乎意料了,慕浙举起酒杯,干巴巴地说,“弟媳,呃不,二哥,二哥好!”
阮鹭不愧是资历较深的gay,举起豆奶瓶,比大自己几岁的慕浙成熟多了,“二哥好。”
祁暮亭在裴疏槐的目光指示下端起白水,轮流和几人碰杯,说:“时间紧,路上来不及整理仪容,见笑了。我来得突然,又迟到,对不住各位,改天等大家都有空,我做东,还请各位赏脸。”
什么时候能听祁家的太子爷这么客气啊,在场的人都刺激飞了,连忙答应下来。陆安生喝了口冰可乐,对裴疏槐露出一记“弟弟,你嫁对人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