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城那边,老夫已经打点妥当,不用急于这一时。”
“想让他们死的人,可不止你我,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白太师抚着自己胡须,一派胸有成竹。
他向来如此,无论是谋杀二皇子、诬陷皇后,抑或暗害淑妃。
都是让那些倒霉蛋去做的。
这边,皇宫之中,几妃齐聚在凤祥宫殿内。
许皇后神色恍惚,坐在那主位之上,自始未发一言。
惠妃气不顺,她上身一冲,替皇后抱不平:“看看,看看吧!你顾及这顾及那的,结果呢?人没一点在乎你!”
“狗暴君!贱男人,真是倒了血霉遇上他,没半点让老娘瞧得上的!”
她真是为皇后不值,这么多年打理着后宫,尽心尽力维持国母该有的样子。
可到头来,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
为了个什么嘛!
惠妃说得起劲,许皇后没有半点反应,就那么恍惚端坐。
见状,淑妃抿唇,淡淡地朝惠妃使了个眼色。
后者瞬间停嘴,整个人顿了顿,而后她温和转了话头:“额…但是话又说回来哈!你也不用太心焦,我已经让我的人跟去了,会保证思思他们安全的!”
那日,贤妃让鲍不平给她带话,说思思他们此行凶险。
惠妃一下就回过味儿来。
白太师他有阴谋啊!
不敢耽误,她赶紧召集了一批得力暗卫,让暗中跟着兄妹俩前往沐城。
听对方说这么多,许皇后全都明白,只是她当下着实没精力顾及这些。
为着兄妹俩远行操劳,她已经三日没睡过完整觉了,整个人十分憔悴。
此刻她叹出口气,缓缓地起身,有气无力道:“你们坐吧,我有些乏了,想回屋歇歇。”
也不等三人回应,许皇后直接领着秦嬷嬷离开,很快消失在门外拐角。
她走了,淑妃才敢随意说话,埋怨惠妃:“你啊你,明晓得她这会儿不畅快,还多余添堵做什么?”
惠妃也觉做错,却还是双手叉腰,为自己辩解:“我还不是想让她彻底醒悟嘛,别再傻乎乎抱有妄想了!”
是做错了,但心是好的嘛!
“醒悟了,从坐上这个位置,她就已经醒悟了。”淑妃没由来的回答,她将目光转向皇后坐过的主位,眼眸深邃。
很快迎来傍晚时分。
因为走的官道,兄妹俩一路上都很顺畅,也没撞上什么困难和危险。
眼看天色渐晚,便就近找了个驿站歇脚,打算天亮再赶路。
当下,赫连穆抱着小妹坐在上等厢房里,听着下面人回禀。
一青袍官服,面目不太善的臣子,还算恭敬说道:“二殿下,臣的厢房就在楼下,您有何事可随时唤臣。”
他叫徐建,是昌运帝安排给赫连穆同行的官员,同时他身上还有一道密旨。
要亲手交给沐城的知府。
赫连穆清楚,这道密旨与医治区有关,但具体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他听着,点了点头,回应一句:“徐大人辛苦,你也赶快下去歇息吧。”
谦虚两句,徐健退了下去,只是出门之际深深瞥了赫连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