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千户仍有迟疑。
言栀继续道:“离邕州最近的是羌州与邢州,羌州隔着破燕城,邢州隔着歧砂关,纵然瞧见了烽火狼烟,一时也只可救邕州之困,可是朔北军战于前方边境,倘若留州叛变,夔、虞二州难以派兵,此困便只有草原可解!”言栀“唰”地擡起头,“纵然我去也无济于事,但知晓全局再行判断,总好过在此画地为牢。”
千户听后并未犹豫,厉声吩咐:“牵马!去牵马来!”
言栀瞧见黑马不由温笑,上马前回眸望了眼谢闻枝,心中火焰团聚,握紧雀翎刀,跨马挥鞭,霎时如墨点飞溅,沖出朔北大营。
一路惨状,言栀绕着草原小心前行,眼下仍旧天苍苍,牛羊低头,远方却是血雨腥风,留州叛变,其中势力纠葛亟需调查,但眼下一战意义非同小可,如若战败,便是数不清的罪过。
“呼延臻!”言栀瞧见草原人支的帐,马愈发近了,才发觉草原也是一片狼藉。
言栀拉紧缰绳,马蹄乱踏几步停下,“这是怎麽回事?”他警觉观察四周,不敢轻举妄动。
“言栀?你怎麽来了。”呼延臻方才擦干净身上泥迹,拿着块布便从帐中出来,“方才来了一队马匪,方才应付完。”
言栀不禁皱眉:“你没瞧见传讯烟火?”
呼延臻微愣,突然飞起一脚踹向守卫士兵,后者顿时头昏眼花,气窒不已,“怎麽当差的!”
“王、王上,我们当真是没有瞧见啊”其他士卒哆哆嗦嗦道。
言栀挥了挥手,“眼下多说无益,留州叛变,邕州也点起了烽火,不知敌军几何,朔北军正对付着,恐怕兇多吉少。”
“我和你去!”呼延臻飞速上马,他回头飞快用草原话吩咐手下,约莫是整队的意思,“草原虽有六部,但能完全为我所用的不过十之二三,呼延灼没死,多少有些部族心存侥幸。”
言栀冷冷道:“他今天就得死。”
忽地一声炸响,犹如惊雷磔落,响彻天地,呼延臻骤然压下言栀的脑袋,躲过飞溅的泥土以及碎石。
“怎麽回事?”言栀轻轻喘着粗气。
“四部叛变——”一道声音由远及近,那牧民装扮之人蓬头垢面,跌跌撞撞扑倒呼延臻的马蹄前。
“叛变?”呼延臻心下大惊,腰间弯刀被握紧发颤,“你带着这一支精锐先走,我留下平乱!”
忽地又是一声爆炸,火焰狂暴,腾空而起,如山峥嵘,沖击催人落马,言栀紧紧抓着缰绳,依旧难以控制马蹄。
刀兵声响,伴着呜呜号角,言栀在刺耳声中勉强睁眼,瞧见是一人腾空而起,抽刀直向自己而来。
“当——”呼延臻弯刀出鞘,堪堪应下。
“你们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