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麽多,等着把纸再运出来吗?”言栀没好气道。
恭叔霖决计想不出其他更高明的法子了,只能兀自坐着叹气,半晌,只听马蹄声响,言栀探出头去。
沙尘飞起几丈高,粉衣女子骑着白马,在车前停下。
“公子!”她摘下羃篱,沖车内的言栀轻笑。
“花樾?”言栀眼光微闪,眉目间溢满笑意,“你怎麽在这?”
“是大人派我来此接应公子,公子放心,四周暂无耳目。”花樾笑道,将一封手书交给言栀,上头依旧是熟悉的四字——吾妻亲啓。
同样的字迹尚且历历在目,此时言栀收到信,唯有眉目间止不住的笑意阑珊。
重逢
“你怎知四周无人?方才在此路上难不成是你?”恭叔霖恍然一惊,望向花樾,她盈盈一笑道:“回大人,正是在下,只是进城前尚有京城的人跟着,甩掉他可花不少功夫。”
言栀只当身旁无人,仔细将信拆开,两张薄纸握在手中仿佛尚有余温。
恭叔霖见他不说话,悄悄偏过头来,“嚯,这信上的地址颇为眼熟啊。”顺着恭叔霖所指,信的中央正巧写着一行蝇头小字,同谢闻枝所书并无二致。
言栀蓦地怒形于色,瞪着他,直到恭叔霖心中发虚,讪讪移开目光为止。
“咳,江大人同在下说,信上所书之处谢大人也知晓,只是与谢大人一时断了联系,不知他是否将此告知公子,便命我赶在公子之前到达池照为您送信。”花樾解释道,她重新戴起羃篱,“公子,那我们这便过去?”
言栀心不在焉,下意识颔首,他还没将信读完。江潜左右不过是些叮咛语,字里行间虽有隐隐无奈埋怨之意,却也替自己谋划许多,自己也不必再废神气。
直到目光落至最后,江潜道:“待池照事了,顺延海岸向北徐行,有一简陋竹庐可暂避风尘,于此静坐休养半日,会有相识之人前来会面,此人与栀一同北上。不必心焦,届时我马蹄向南,尽早与你相见。”
北上?言栀满腹狐疑,难不成是回不去裕都了?
“眉毛都拧成一条线了,怎麽,姓江的欺负你?”恭叔霖瞟了一眼,见言栀脸色平平,下意识问道。
言栀却揉了揉眉心,道:“他从不会欺负我,只是听他信上所说,如若要悄无声息再回去恐怕十分不易,是了,本就是擅自离京,回去等我的也只有枷锁监牢。”
“你的药能坚持多久?”恭叔霖问道,面色不虞。
言栀将信塞回袖中,道:“你不用担心这个,林随意是个老妈子,自然是绰绰有余。”
“公子生病了?”花樾拉紧马缰,放慢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