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栀此时正抱着软酪站在府门前等待,却见驾车之人是恭叔霖,登时变了脸色,“这年头真是奇了,山猫竟也套官服?软酪,我给你也做一身官袍,从今往后你陪我上朝。”
恭叔霖抖了抖胡子,在言栀面前举起拳头,轻轻落在了他的脸庞狠狠一掐,大声道:“宣老弟!丞相不想和你打,你便和这小子打吧!”
宣翰此时探出脑袋,将江潜提下马车,江潜被揪着后领来到言栀身旁,模样颇为滑稽。
“怎的站在这吹风?快进去,我给你烧鱼。”江潜一见言栀便恢複笑面,笑音如春风和煦。
宣翰凝眉打量着言栀,道:“你还没加冠吧,这怎麽打?”
言栀扬眉道:“这位又是哪位,怎麽看不起人?”正说着,江潜唯恐二人産生口角,便将言栀扭进了府门,而另两人自然乐此不疲地紧跟其后。
“江潜。”言栀压低声音道。
“嗯?”
“我一瞧见那大胡子恭叔霖,便知道明日你又不能带我去柳梢洲了。”言栀冷笑一声道。
恭叔霖眉头一横,瘪嘴道:“柳梢洲不好玩的。”说着,便又吃了言栀的一记眼刀。
“你当真会武功?”宣翰关心道。
言栀无语凝噎,见此二人,竟也觉得心力憔悴,随口道:“打打看不就知晓了?”
“你用刀还是用剑?善用弓麽?拳脚如何?”宣翰连连发问,恭叔霖在一旁忍笑,忍到眼皮竟也开始抽抽。
言栀不做言语,而是径直去了书房,抱出两把刀摆在了石桌上,雀翎与鸣涧是神兵,凡人不知,却也能惹得侧目纷纷,总能拖住宣翰些许时辰,言栀如是想,说道:“自己玩,不要烦我。”语毕,他又跟上了江潜,牵着他的手往厨房走。
“不怕人发现?”江潜在袖下回握住他的手,笑意阑珊。
言栀道:“等了你一天可算见着了,为何还要收敛?”正说着,宣翰快步向前牵住言栀的手,将他往回拉去,“干什麽?”言栀大惊道。
“此刀甚好,与我详细说说!”宣翰道。江潜忍俊不禁,沖言栀做了个安心的表情便转身去了厨房,言栀被拖回石凳上按下,同样坐在一旁的是恭叔霖。
恭叔霖盯着这两把刀,沉默不语。
“我记得江潜曾经用的剑,名叫照胆。”宣翰道。
言栀无奈颔首:“那把剑老掉牙了,这是鸣涧刀,是他的,这把雀翎刀是我的。”
“名字出为何处?”恭叔霖平平问,始终紧盯着那两把刀。
言栀瘪嘴道:“空山雀鸣涧,翎羽落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