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近侍!”
林随意被吓了一跳,他猛然回头盯着段竹翕问:“干什麽?”
段竹翕这才有些尴尬地交出了那册书,这是本兵法,只是里头夹着两张白花花的宣纸。林随意接过兵法抖落出来一看,却是一张鬼画符似的画,两个小人在画中牵手傻笑,字迹歪歪扭扭地标记了他俩的姓名——左边高些的是江潜,右边傻一些的是言栀。
林随意笑容凝固,道:“这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我家大人与言公子那是从小便玩在一块的,虽不为同胞兄弟但感情更胜于同胞。”
“是、是”段竹翕忙点头。
林随意觑了他一眼,翻出第二张宣纸,只见依旧是一副画,只不过背景写满了“言栀”二字,林随意定睛一看,大呼一声在宣纸甩了出去。
“天要亡我!”林随意扔了笤帚不敢再看那画作一眼,段竹翕忙扶着他,嘴里说着“无妨,无妨。”忙给他顺着气。
林随意揉了揉太阳穴,颇为头疼地捡起那张纸,随即将他塞入袖中,佯装正经道:“这,这,这是大人从涓人那收来的!想来是大人心善,忘了罚他们那些个蠢东西,竟敢画这些不三不四,有背天道的东西”
段竹翕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点头抚着他的背,露出一脸“我什麽都懂”的表情。
“你,你敢宣扬试试?”林随意狠狠指着他的鼻子警告。
“是,是,小的绝不编排大人的事。”
林随意正想再警告几句,却见一个小厮跑来道:“林近侍!后门有个菜农说要见公子!”
“菜农?”林随意皱起眉,接过小厮递来的汉白玉佩查看一番,确实是言栀的那块,“你让他在门口等着,我去请示公子。”
言栀听闻林随意所报,忙不叠窜下了榻搜罗着自己的衣裳,不分正反便往身上套。
“慢些”江潜强忍笑意,走向前双手压住言栀的肩头,有条有理地帮他套好一件件衣裳,待最后一件披风落下,江潜侧首问:“可愿意带我一同前去?”
言栀推搡着他,笑道:“我岂会不依你?”
二人前后脚出了门,林随意趁着小公子跨出房门的间隙,将那坨揉皱了的画作塞进江潜手中,后者颇为不解地展开端详,随即仔细叠好塞入袖中。
二人随林随意去了东偏门,那道门距离厨房最近,每日的果蔬便从此门运入,言栀出了门便瞧见坐在牛车上的钱酣。
此人大腹便便,憨态可掬,沖言栀笑时甚至可见他那后槽牙。
江潜道:“你便是钱酣?”
“是,小的见过丞相,见过公子。”钱酣笑道
言栀从他手中接过玉佩把玩,颇有些漫不经心道:“徐姑娘告诉我说你是颇有些本事的,只是不知这本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