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出去!”纵使呼延臻强压着声音却也难掩愤怒,“谢公子既来这刑部寻我,想必也是有所求,你要什麽?”
言栀轻笑走至他的面前,耸肩道:“您可是草原的狼,谁又囚的住狼呢?”
呼延臻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妄图看出什麽线索来。
言栀轻点了点牢门,像是在心中思忖着,片刻,他牵出一个笑容来,“狼出不去了也无妨,王子的母亲可是沙漠的毒蛇,自然学得通令堂的本事。”
“你这话又是何意?岂敢辱我母亲!”呼延臻王子身份,做惯了阳谋,自然对那些阴谋嗤之以鼻。
“狡诈之徒已然称帝了。”言栀轻飘飘一句话便已然让呼延臻哑口无言。“我知你有诸多顾虑,此番前来也是突然乍到,王子一时拿不準主意也是情理之中,疏林今日走后得七日后再前来寻殿下了,殿下有七日的工夫慢慢想。”
“等等!”
言栀正欲离去,听他呼唤便回眸静待后文。
呼延臻抿了抿起皮的嘴唇,喉结艰难滑动,他干涩道:“我有一个妹妹,此番与我一同访齐,我入狱后她下落不明,还请谢公子上上心。”
“未曾想,这刑部大狱中竟也有殿下的眼线?”言栀嗤笑一声,笑声传入呼延臻的耳中就如火般灼烧刺痛着他,呼延臻垂眸不语。“好,我自会上心。”
呼延臻未曾想过言栀答应地如此干脆,擡眸时,却见他暗绿的衣角闪过长廊的尽头。
冬至
冬至已至,裕都在多日的寒凉后,终是在言栀惺忪推开窗时落下了簌簌飞雪。
雪花缓缓落在他微微泛红的鼻尖,言栀正欲伸手去接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尚未缓过神来,一件外袍便压在肩头,暖意瞬间包裹全身。
江潜将窗合上,从身后抱他:“今年的雪比以往来得晚些。”
言栀看那白蒙蒙的天,隐约瞧见相府游廊挂着的红灯笼,他道:“下这样大的雪,还有夜市看吗?”
“如何没有?”江潜侧眸望他,抹了抹言栀鼻尖的一点红,“现下还早,恐怕摊子还未支起来,我们晚些去?”
“好,”言栀慵懒地躲在他怀中,“接下来可是七日的休沐,你可想好怎麽安排?”
江潜轻笑一声,苏柔的声音钻进言栀的耳朵,让他觉得痒痒。“全安排妥当了,你只管跟着玩便是。”
二人在窗边又看了半晌的雪景,虽说看不真切,却也乐在其中,不久,听一阵敲门声响,林随意端着今日的早饭放在二人面前的矮桌上。
言栀披着江潜长长的袍子向前挪了挪,看他摆下两碗汤饺,眼神颇为不解。
林随意道:“今日冬至,要吃饺子。”他的声音难得柔软,大抵也是因为过节的缘故。他又道:“兰香舫不是送给你许多糕点吗,可要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