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他们松绑!”云岁骛一声令下,随从忙向前赶去。
苏掌柜方才被松了绑便携一家向云岁骛拜去:“快!拜见恩公!”
“掌柜无需多礼,快起身说话,”云岁骛凝神片刻,调整好了呼吸,“掌柜被何人所绑,可还记得相貌?”
苏掌柜早已涕泪横流:“我正欲开门做事,不成想方才推开了门,就瞧见一人一身黑就坐在对面铺子的屋檐上,来不及关门他便闯进我的铺子,将我一家老小全绑了起来,大人,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一听有黑衣人的出现,云岁骛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看清楚是谁了吗?”
掌柜迟疑片刻,摇了摇头:“他当时蒙着面”
云岁骛长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可有人伤亡,地上的血迹是?”
苏掌柜的嘴角抽了几下,道:“人倒没有,这血迹是我家狗的”
“什麽?”云岁骛擡起头盯着掌柜,不可置信。
一听见“狗”,被苏夫人抱着的幼童便号啕大哭起来,显然被吓得不轻,“呜呜呜,大黄呜哇哇哇哇!”
“回大人!我也不知他为何,为何要绑我一家,还杀了我家的看门狗,我此生从未得罪过何人啊!”
云岁骛挑起眉:“不杀人,却杀狗?”
刘恪时在他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大人,莫非此人无意杀他,只是为了吓唬掌柜一家?”
云岁骛没有好脸色,淡淡地说道:“吓唬?你会认为一个当衆杀人的疯子杀一只狗只为了吓唬人?疯了!”
刘恪时讪讪地退至一旁,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待随从们安抚好苏掌柜一家时,云岁骛从袖中拿出了那一角碎布,这是他此行的目的,“掌柜,你可认得这料子?”
那掌柜只看了一眼,便连连点头:“认得,认得。”
“哦?”云岁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料子什麽来头,说说看。”
掌柜坐在椅上还微微喘着气,“这料子是暗红鎏金,除却皇商,裕都城中只有我苏记独有,只是不同于进贡宫中的那一种,那技艺是我们百姓学不来的,我只能效仿出七成相似,所用的线也稍次些,但这料子为普通百姓所用已然是十足的好了,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定这种工艺的料子!”
“可还记得具体是谁?”云岁骛正色问。
掌柜略显难色,道:“来定这料子的人有许多,大人待小的翻翻账目。”说着,苏掌柜忙绕至柜台后头,“刷刷”地翻起了账目,不久后,说道:“徐府定过,谢宅的二公子也定过,江府曾派下人来问过新出的样式,小的,小的当时送了一匹,还有张家,李家曾经的陆尚书来定过两次,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