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入门时小师叔并不在山上,师父和师叔们对他说的是外出历练了。但后来十几年里他都没见小师叔回来过一次,甚至一封信也没有。
应岁与对他来说仿佛虚构出来的一个人。
直到某天,一个年轻剑客牵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出现在山门前,应岁与回来了,身边带着的正是鹤云栎。
“我?”鹤云栎疑惑,他不是大师伯捡回来的吗?
孟沧渊也觉得疑惑,用手比划——
谁告诉你的?
师伯们说的啊!
鹤云栎细细回想,师伯们好像都是模棱两可的玩笑话,没有谁明确说过他的来历。
唯一接近确认的,是年纪还小时他问过一次师父,自己是不是和大师兄一样,都是被大师伯捡回来的。
师父没有否认。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怕自己缠着他问身世吗?
虽然他对自己的身世并不感兴趣,但以师父的性子,倒真有可能为了回避麻烦这么做。
鹤云栎又问:“在你记忆中,那时候师父和师伯们的关系怎么样?”
那时候?
孟沧渊记得师长们提起小师叔总是免不了一顿争吵。
但他当时年纪太小,还听不太懂争吵的内容,隐约记得是小师叔下山历练前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而且事情似乎和师祖有关。
再后来,他大了一些,师长们就不太谈起小师叔了。
又过了几年,小师叔回来,师长们都很高兴,再没有提过去的事。再后面鹤云栎差不多就记事了,用不着他再说。
争吵?不太愉快的事?
现在的鹤云栎就像惊弓之鸟,任何矛盾隐患都让他心惊胆战,可惜大师兄并不记得其中原委,问也问不出结果。
“大师兄,如果师父和师伯们反目成仇,你觉得问题会在哪里?”鹤云栎直接问出了心中的担忧,大师兄性情沉稳靠谱,又不爱说话,不会泄露出去。
反目成仇?
孟沧渊惊愕地看着他,然后,吓得扯了一个嗝。
……
手忙脚乱帮大师兄缓过气来,鹤云栎怕再透露梦境内容又会吓到他,因而不敢再问。
两人便各自静坐休息。
从东洲回到云霄即使是乘坐飞行法器,也依旧有好几天的路程,一路奔波,难免疲累。
鹤云栎还想等师父回来,不想回房,但等着等着,还是趴在书阁的桌案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