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秀秀连忙从他的腿上跳下来。她脸儿粉红粉红,心口嘣嘣乱跳的,快步去开门。但身后的男人脸色黑臭黑臭的,几乎是恨不得把坏事儿揪住一顿揍。门打开了。孟卫东一下冲进来。他见到是宣秀秀,整个人像看到了救星,连声道:“嫂子,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他下午在县里办事儿,忽然就冲出几个闹事的,把我爹给打了,他送到医院,医生都说没救了,呜呜呜——”孟鹤平来县城开会,也是想找人借点粮,看能不能缓解下村里人的口粮问题,快过冬了,好多人家中米缸都空了。村里人找大队借粮,但今年灾荒严重,交上去的粮食根本不够,整个队都倒欠公社的,哪有粮借给村民。他进城找人想点办法,等来年灾情缓解了,地里粮食缓过来,再把窟窿给补上。可没想到,孟鹤平刚把想法反应上去,石井村的队长王石胆也说要借粮,两人一下吵起来,混乱中,孟鹤平被王石胆连同石井村村民给打了。他当场吐血,险些被活活打死……宣秀秀冷静道:“快,带我去医院,我得快点见到三叔,如果是内脏出血,拖太久就救不回来了。”她匆匆下楼,直接抬出自行车就上去了。孟铁生也很快赶过来。等他们抵达医院时,孟鹤平气息奄奄的,生命垂危。打人的一伙人早回家了,用王石胆的话说,只要人不死,就跟他们无关,等死了再去找他。村里人哪有不打架的,最寻常不过的事儿。孟鹤平被抬进来,医院也只是让他在病床上躺着,也就一个医生过来看过,开了两副药就走了。孟卫东觉得不对劲。他喊他爹喊了几次,他爹没回应。孟卫东急不过,跑去找宣秀秀了。宣秀秀过来后,紫瞳一开,发现他内脏出血。她连忙拿出玄光针,对孟卫东和孟铁生道:“你们先出去,我必须给他止血,不然他就要撑不住了。”很快,门被关上了。孟铁生冷声道:“是谁动的手,叫什么名字?”“王石胆。”孟卫东道。“很好,我记住他了!”孟铁生窝了一肚子邪火。水生哥和嫂子真会玩儿宣秀秀出来时,疲累地擦了擦汗,微微松一口气道:“总算把血止住了,这几天得好好休养,不然再次血崩,就不好治了。”玄光针果然厉害。她学的针灸之术,在玄光针的配合下,效果杠杠的。那一刻的惊险无法形容。尤其是现在没有足够的医疗器械,根本看不清他内脏的问题,药汤的效用是很慢的,一不小心就把小命给搭进去了。“那现在怎么办?我能带我爹出院吗?”孟卫东担忧道。他爹住院,之前让他交16元的住院费,他掏出所有生活费,又跟同学四处借,才堪堪凑齐。每住一天,费用都是要命的,毕竟他们不是工人,治病都是要花钱的。宣秀秀摇头。“现在不能移动他,恢复期得七天,少一天都不行,不然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她说道。“那怎么办?我,我回村,找三根叔……。”孟卫东道。孟三根是村里的会计,说不定能想到办法。“蠢,我不是在这里吗?当你水生哥是路人?”孟铁生没好气道。孟鹤平是队长,让对儿长子找会计借钱,别说没动,有这想法都容易怀疑队长联合会计贪钱。这绝对是一笔烂账。“可是我之前花你和嫂子太多钱,我爹这次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让我娘知道了,一定要骂死我——”孟卫东怯怯道。之前他骑车回家,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但他爹就狠狠骂过他,说他不懂得日夜,怎么能随便让水生哥花这么大一笔巨款!他一直想着等攒够钱了,将来给水生哥和秀秀的孩子买拨浪鼓,买糖……啪。孟铁生狠狠拍他一巴掌。“急什么?这钱我先垫着,谁也不用花钱!”孟铁生冷声道。宣秀秀似乎懂了。她笑道:“我也要去。”孟铁生刚想说打架的事儿,女人不要掺和,不过想到这个女人非比寻常,以一己之力撂倒八个大汉。她参加战斗,说不定还能给他带来惊喜。“好。”他道。“……”隐形人孟卫东。他咋一句也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跟打哑谜似的,搞得他一头雾水。“你在医院照顾三叔,我先去交钱,住多久,我们说了算。”孟铁生冷声道。他转身就去交钱。等再次回来,宣秀秀也早已跟孟卫东交待好,怎么服药,怎么照料三叔,其他的等他们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