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使诈,但白玉堂已胜却也是事实。堇衣人束手旁立,暗中打量这个看来胡闹,武功却极为不凡之人。
将猫而捧在手里,白玉堂煞有介事地与它说道:“我说小猫啊!你可看清楚了哦,救你的人是我,害你险些摔破屁股的人是他。”
怎知那小花猫早被吓坏,哪里还管谁救谁,利爪狠狠一抓,登在光滑雪白的手背上留下四条血痕。
白玉堂吃疼立马松手,小花猫一个翻身跳落地面,几个窜身已不见踪影。
徒留那被伤之人望空叫嚣:“啊呀!!真是天下猫儿一般狠啊!!救了你还抓我!!今天若不把你的猫皮扒了爷爷就不叫白玉堂!!”
“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堇衣人见此情景,禁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本以为白玉堂是个蹂躏生命的恶徒,怎料却只是个好意气之争的顽劣大孩童。他识人虽多,但如此有趣之人还是初次见到,不禁生了亲近之心。
“笑什么笑!!”
被取笑的白玉堂瞬时转变泄愤对象,狠狠一掌劈了过去。
怎料那堇衣人竟然不躲不闪,立定原处,反叫他那凌厉一掌劈不下去。
白玉堂煞住攻势,掌沿在离他肩膀一寸之位险险停下:“喂!干吗不躲?这掌要打中了可要碎掉肩骨。”
堇衣人微微一笑:“在下适才误会兄台,愿这一掌以作抵偿。”
“……”,白玉堂皱了剑眉,又重打量他一番,却未能从那双清澈眸中看到丝毫作伪,“你毛病啊?这至于嘛?”
“在下心中有愧。既然兄台不愿伤我,不知可愿赏脸,聚贤楼上水酒一杯以作赔罪。”
看他语意诚恳,白玉堂也不好推辞。一路奔跑来回合共四里,肚子早觉空虚,便顺了他意:“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哪里。”堇衣人温文一笑,拱手道,“在下唐文逸,未请教?”
白玉堂也是爽快之人,朗声报出名号:“在下白玉堂。”
3
“不知唐兄来开封所为何事?”
仅是半个时辰,白玉堂与那唐文逸已是一见如故。
唐文逸欣赏白玉堂那份爽朗豪情,白玉堂则对他毫无机心的纯直极是喜欢,言谈之间,二人皆觉对方经纶满腹,胸襟宽广,彼此心佩不已。
畅所欲言之下,白玉堂道了自家名号,亦闻唐文逸是来自极西之地,不禁生了疑问。
他心直口快,也不考虑对方可有难处,冲口便问。
幸唐文逸并未计较,轻品盏中清酒,坦言答道:“为寻一人。”
“哦?此来开封迢迢千里,跋山涉水不在话下。白某倒有兴趣,是何人引得唐兄万里来寻?”
唐文逸眼神一缈,缓缓放下手中杯盏。
叹息之声溢唇而出:“花萼开,并蒂连,埙篪齐奏叶双声。双生果,心两半,无影无痕觅千晨。”
白玉堂闻言,了然心中:“唐兄可是来寻自家胞兄?”
“……”
唐文逸闻言一愣,随即展颜笑道:“白兄猜得不错。文逸有一双生兄弟,月前不辞而别音信全无……后闻人说吾兄曾言要去中原开封,因此寻踪而至。虽到达半月之久,却总未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