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句话我骗了自己太多太多次了,也骗了太多年了
如今怎么再说,都不肯信了。
也再骗不动了。
这些年来,我又何尝不明白,他只爱我的颜。
可女子芳华,本就没有几年,又谈何长久。
若是厌了,这份感情无论如何都再换不回。
近来的夜许是冷的可怕,我摸着空荡荡的床,心也空了半边。
书房的灯就那样开了一夜,而慕子胥一夜未归。
可是我想赌,我不甘心,不甘心他会真的不喜欢自己。
房门吱呀呀地开了,我目光闪了闪,落在了桌上的画。
而后便不可置信的开口。
「子胥,你……」
未说完的话说到一半,便又咽了回去,我又有什么资格询问呢,又何必自找苦吃。
2
画中的女子不是自己,也不是公主。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慕子胥楞了几秒,便将手中的画合上,语气中更是多了几分不耐烦。
「我说过让你进来了么?」
「果然是不懂规矩。」
门口的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干笑了一声。
「夫君,是我的错,我只是想给你送个汤。」
说着我便一步一步地走进,轻轻地将吊梨汤放在了桌子上。
「你早点喝完,早点睡,要是不回就在这里,我去给你拿个毯子。」
「不用了,今天明天和后天我都不回去了。」
他缓了一秒,又或是觉得不妥,才再补了一句。
「最近只是有些忙,没别的原因。」
夜不声不响淹没,拨灭了她心中的灯。
人总是会在最失望的时候选择离开,却总想在最后一秒逞一次强。
我决定离开了,日期就定在公主与慕子胥婚礼的第二天。
我想做一个全面的告别,不想不声不响的离开,我曾把这里当做自己的第二个家,当做可以永远任性的地方。
但这里如今也再不是,慕府很大,容不下我,慕子胥的心也只有一颗,我不想再挤了
挤来挤去的,便都是一场空。
今晚,我去送吊梨汤的时候,慕子胥没喝,抬手便打翻了。
哐啷一声,茶杯翻倒,扑灭了我心中唯一燃起的那盞灯。
汤洒了,灯也灭了。
「我不喜欢喝了。」慕子胥眼皮抬也没抬。
「可是你之前最喜欢喝这个,你说我熬的最好喝了。」
我抬眼,正对上慕子胥意味不明的眼神
「可是人总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