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空气让昏沉的头脑清醒,这批红果然是不简单;要她从一个微观眼光猛然上升到宏观调控,哪有这般容易;这一晚上,曹少钦对于她的意见几乎全盘否定了;最后几乎是照他的意思办的。
不是妥协,而是学习;从前辈那里学习自然要老前辈将一切都展现出来才行,昏聩有五分是装的,有一半是真的不懂;曹少钦不是个感恩的,这权利的魔力实在大,真让人忘乎所以。
好像都不提要赵怀安的事,大概也因为那人现在救得救不回来还真悬。亏得是冬天,要是夏日那些伤化脓就能要了他的命,这年头也木啥抗生素的药。
别指望她能发明,天上多少雷劈黑她,都发明不出的,也只能随便想想。
不知雨化田的伤如何呢,真是只能干着急;就因为不知道反而还安心点,希望没多大的事。
“公主。”素慧荣走了过来看,她奉旨回宫到她身边伺候“夜里冷,您还是上轿。”
“走走吧,反正过了想睡的点。”屋内太暖,她头昏的紧;这般走走舒服。
“是。”素慧荣跟在她身后;二边有小内侍提着宫灯照明。
呼出的气在灯下都能看见变白了“过些日子我会挺忙,也没空听你解释;想说便说吧,不过别拿‘不小心,没注意’这种借口,就算要挑拨爹和我的关系也找好的理由。”
素慧荣俯头做小“奴婢是皇上的人,但不是您想的那样;皇上幼时的遭遇您是知的,所以登基后便有了我们;除了皇上本人无人知晓。”
“组织的性质呢?暗杀?监视?”她走在前,一步一步“有多少人?范围呢?只京城?全国?”
“人数是多少婢子也不清楚,全国都有;主要是对皇族的,所以皇上能够知晓定王之事。”
“昭王呢?”
“昭王是见了太后之后才起的心,以前不是我们的重点,但知晓他手下养了些人;这次之事他损失的也不少。”素慧荣离着她不远不近“您被劫,皇上真的坐立不安,才让婢子重出。”
“龙门呢?”宁宁望着黑漆漆的前面“是针对我,还是别人?”
素慧荣咬唇,半晌不语。
宁宁停了脚步。
素慧荣也跟着停下。
宁宁给小顺使了眼色,小顺让所有人后退二十步,静候。
“还是我,对吗?”
素慧荣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公主饶命,婢子真的不能说。”
“什么真的假的,哪有什么真假。”宁宁抬头望天“我出宫前皇后就该是有身孕,只不过是有人替她隐瞒了下来;然后雨化田与我出宫,更是多了几分安全的保证;试想下我若死在龙门,母亲必定痛彻心扉许就不能顾及到新龙胎;你下手时朱承风已经将玉玺带出,也就说东西到手了;你那时明面上是西厂的人,下手我必然认为是雨化田下的令;不管我能不能活着出来,雨化田谋害公主一事便铁板定钉了;回京母亲自然不能容他,没了女儿,少掉雨化田;母亲一时间手上难有得力的人,对皇后对龙胎都是——好事。”
怪不得,当时她就奇怪;为何雨化田如此容易就请下了带她出宫远赴龙门的旨意;其实他派人把老鬼婆强拉过来也不是不行。
素慧荣低头跪着,肩头微颤“不是如此,殿下,不是……”
宁宁闭起眼“他毕竟是皇帝,对娘亲与我都仁至义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准备有好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