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宁裹着厚实的袄,腰间别着雨化田还给她的西夏短剑;端着一锅羊肉和烫热的酒进到屋内。
风里刀被五花大绑,屋内又冷;他冻坏了。
宁宁蹲□,放下酒菜“吃吧。”
风里刀想动奈何绳子太结实“怎么吃?”这还捆着着。
宁宁倒了杯酒,放到他嘴边“唉,我问你呀;你和雨化田到底是啥关系?怎么你们二个长的那么像?”
风里刀实在太冷太饿了,立刻挣扎去喝那口酒;热热的酒顺着喉咙下去,嘲弄的看了她“啥关系?你说是啥关系?要是有啥关系我用的着在这里忍饥挨饿的吗?”
宁宁用银筷,插了一块羊肉放在他嘴边。
风里刀一口咬住“烫烫烫。”又立刻放嘴,又舍不得那香味的想咬;表情丰富了。
看的朱宁宁噗嗤一下笑出口“放心吧,我和看守说过了,这些都是给你吃的;只不过他让我不能给你松绑。”
“你是公主唉,他还敢威胁你?”风里刀吹吹羊肉,又一口咬了;在嘴里嚼的那个香啊。
宁宁又给他到口酒“我自然可以做主张放你,可他必定会受到责罚;他也不容易,那么危险地方也要跟着进去,好不容易把命捡回来了;我可不能因为你让他又被罚了。”
“他只是个小人物。”风里刀凑头过来喝酒。
宁宁逗他,拿远一点又拿远一点;看他重心不稳像个不倒翁倒地,笑着斜眼看着倒在身边的风里刀“因为再微小,他也是和我一起来到此的兄弟;而你只是个囚犯!”
“你能管的了自己身边的小人物,还能管的了全天下的小人物?!”风里刀还无法立刻起身,只能用劲“当权的都一样,说不会忘记,可出事了最先舍弃的都是我们这些小人物。”
“是,你骂的没错;我也只能顾到能力所及之处,可哪天任性起来可能也会害的他们丢了性命。”宁宁拉住他,将他重新扶坐住“所以我只能在不任性的时候对他们好点;良心可能不值钱,也要对得起才好!”
可二人力量用的不稳,风里刀一头扎靠在宁宁肩头。二人的距离就这样无比靠近着,在昏暗的灯光下。
朱宁宁含笑的看着他,倒也没有任何少女的该有害羞;那目光纯粹是看。
倒把风里刀看的万分尴尬了,用力挺个身;让自己坐稳,别开脸“这张脸你不是一直在看的。”
“不一样!”朱宁宁反倒用羊肉引他“给。”
风里刀侧头“你是想说他贵气我低贱……”人饿志不能短。
“你们二人各自经历的事情不同,怎么会相同呢?哪怕孩童时候是一样的,也因为各自历事后养成脾气、秉性、习惯都不同了;风里刀,不是我说,现在的你永远不可能和他一样处事自信、性格内敛的;你可以装,可以学;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宁宁就客观而论“人的高贵不在身份,而在灵魂!”
风里刀看着她“你们打算把我如何?”
“不知道。”宁宁如实告知“不过以雨化田的性格他是不会允许一个这么像他的你逍遥在外的,因为他觉得你是臭虫,他不能让一只臭虫坏了他的名头为危害他在我爹心目中的形象;我想呢你可能有这么几种下场:被毁容!被杀死!被和谐替身……”她扳着指头数给他听
“和什么?”毁容和死他都想到了,这个被和是个啥?
“就是把你阉了也做内侍,然后做他的替身啊。”宁宁又恐吓他“你也知道的,雨化田的仇人不少的;他可以用你做替身把想对付他的敌人引出来然后,喀——”做了手刀劈下“至于你的生死就看你的造化了;他到现在都不处置你,可见我猜想的没错!风公公,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风里刀也不知她究竟是玩笑还是真的“公主,就算做替身也不需要做太,太太……”
“你是不知道,我家小雨哥一直都是追求的完美的;啥都不能有瑕疵。”朱宁宁狞笑着逼近风里刀“风公公,等你真到宫里,我会罩着点你的!”豪气的拍拍他的肩膀“哦,对了,宫里憎恨雨化田的也不少;不知道他们整不到雨化田,会不会迁怒你身上;哎呀,我可听说切那东西还是小孩子时候比较有活下来的可能,风里刀,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忍下来;实在不行,我让人给你找个手脚俐落点的师父哦,可怜啊!”
“朱宁宁!”风里刀恼羞成怒“你干嘛呀,老是找我茬?!”用肩膀撞她“你在那个死太监那里被欺负了,现在跑我这里来欺负我,就我好欺负是吗?!”
朱宁宁被他狠命撞了下,本坐着的身体撞歪倒地。
此刻门被撞开了,黑色的外袍下是青云色的曳撒,那条黑蟒狰狞恐怖。
谭撸子过去将宁宁扶起。
风里刀脸上被什么狠狠打到,血痕立现。
“她不是要欺负你,而是让你有个思想准备。”雨化田一脚踩踏在风里刀的头上“这个傻子知道不能救你,只能先来告诉你一声。”手里的佛珠子在风里刀眼前晃着。
风里刀虽是江湖上普通角色,可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境况“想杀就杀,让我做替身,你别做梦了。”
“哦,是嘛?”雨化田脚下一用力。
风里刀的表情立刻不对了:脑袋被人用力踩住哪有不疼啊!
雨化田拉起宁宁“哼,嘴硬是吧;到了灵济宫,就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硬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到灵济宫呢。”宁宁嘴角一弯“我看那个顾少棠和常小文不会善罢甘休的。”顺手指指旁边那屋“在驿站她们不方便动手,可路上,不一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