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昼明……”
“因因要我帮你?”他眉眼噙着笑,端的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她被蒙骗,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他猛然使力。
“啊——”
少女雪白的颈子难以抑制地伸展,宛如濒死的天鹅。
他却低低喟叹,餍足地敛眉。
良久,她才缓过这口气,浑身酸麻得支撑不住,仿佛轻盈柔软的花瓣,软软飘落进他怀中。
少女双手覆上鼓胀的小腹:“你,你为何都不提前同我说一声……”
她气势汹汹地质问,可一开口,却流泻出泣音,那些责问,顿时变了味道。
祁昼明觑着她神色,温热的指腹擦过她柔软湿润的双唇,薄唇勾着淡笑:“我瞧着因因那般着急,还以为越快越好。”
“你”,容因不忿地去捶他。
尚未得手,便被男人的大掌牢牢拢在手中,漂亮的眸子水光淋漓,眼尾洇红,薄唇好似熟透的蜜桃,恍惚中逸散出隐隐甜香,甚是蛊人。
他眼中瞬间云雾沉沉。
不等她回神,颠簸骤起,惊呼声声搅碎。
飘飘摇摇的风筝吹入半空,四周身涌着狂荡的风,唯一能够拉扯的那根线却握在旁人手中,于是只得随人心意起起伏伏。
风声渐紧,罪魁祸首反倒成了唯一的依偎。
羊入虎口,颤颤可怜。
直至四更,少女被严丝合缝地拢在怀里,断断续续地低泣:“骗,骗子,说好只一次……”
嗓音喑哑,不复清亮。
“是啊”,他笑,薄唇一边灵巧地抚弄她耳边那处娇嫩的软肉,含混说,“中途不曾停过,自然只算一次。因因这都想不明白么?”
少女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觑他。
良久,贝齿恨恨咬着下唇,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骗子!”
一整夜,盥室水声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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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如鱼得水,胜蜜糖甜”出自冯梦龙《喻世明言·快嘴李翠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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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鱼似水,胜蜜糖甜(二)
年节里,祁昼明本说等街上铺子开张,热闹起来,要带她出去转转,可不巧初三那日容因身上来了葵水。
许是冬日里天寒,受了凉,先前吃了好些药调理的身子又发了旧症,腹痛不止。
碧绡拿了手炉来替她捂着小腹,无济于事。
后来赶忙请李炳来看,将他开的方子也煎服了,却仍旧不起大用。
李炳临走时,话里话外说容因不听医嘱,未能坚持服药,只秋日里那两次些微的疼,便自作主张停了。
如今也只能先受着,再慢慢养。
容因裹在厚实的锦被里,尖尖的下颌抵在莲花纹样上,越发显得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她冷汗涔涔,眉心紧拧,疼得睁不开眼,实在忍不住,藏在被子里的手便去抠弄、去捶打,恨不得那团疯绞着作痛的肉没长在自己身上。
碧绡见她难受极了,恨不能以身相替,想起来又将崔容萱骂了百十遍。
疼到最后,容因竟累极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