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期收到过的少年最炙热诚挚的爱意事到如今依旧没有消退。他的目光从漫天的光点落到陶嘉月的后脑勺上,这辈子怎么会再爱上其他人。世界上可能有千千万万个白藏纪,却不会再有第二个陶嘉月、有第二个陶嘉月愿意用心头热血全泼洒在一块顽石。渗不进去,收不回来,只等它慢慢凉下然后继续。夜幕上泛起的光点越来越多,最后缓缓变换成一个人的身影。陶嘉月牵着白藏纪的手期待了好久,看到图案慢慢组成连忙回头提醒白藏纪。“快看快看。”无数的光点组成一幅人的光影,那是……白藏纪。紧接着一副一副的画面由近万个无人机组成,其中最为持久的便是今日他们画的两幅。撑伞的青年和探头望的少年,还有那个并肩站立的男人和少年。“陶嘉月永远爱着白藏纪。”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和无人机表演伴随着这十个字终于在将近凌晨的时候结束。“陶嘉月永远爱着白藏纪。”白藏纪呐呐的念出声,他不是一个很爱回忆过去的人,可是心头千般情绪万般辗转,最后全都定格到陶嘉月模糊的音容笑貌上。年少时期不是没有动过心的,也许有那么一刻,他短暂的爱过陶嘉月。就在车子撞上山体的那刻,他挡在陶嘉月的身前,没说出口的对不起下面其实还留有遗言。那次白藏纪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的,他以前想过人死了会怎么样,接近死亡的时候才发现并不会怎么样,只会看着身边的人就那样安静的失去意识。醒来后还感到不可思议,原来他还活着。当时下意识挡在他身前的举动,被年少时期的骄傲掩盖,白藏纪对自己说:之所以那样义无反顾的挡在陶嘉月身前只是因为不想他在自己的车上出事罢了。白藏纪的思绪跟着零星的烟火摇摇落落,又念道:“陶嘉月永远爱着白藏纪。”陶嘉月转过身来,乖巧的看着他,“是啊,陶嘉月永远爱着白藏纪,全世界都知道了。”是陶嘉月永远爱着白藏纪,而不再是十八岁那年对着生日许愿说求求白藏纪爱陶嘉月一点点吧。是陶嘉月永远爱着白藏纪,不管白藏纪是否爱他。是陶嘉月永远爱着白藏纪,心甘情愿至死不渝。是陶嘉月永远爱着白藏纪,不是在十七岁的午后迟迟不敢落下的触碰的手指。陶嘉月伸手摸了摸白藏纪的脸,他甚至还可以亲一亲,这个人刚刚还在跟他抵死缠绵,这个人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再是他的求而不得心头妄念。“我爱你。”白藏纪看着他认真又乖巧的表情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也爱你。”也许在我都不知道的很久以前,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一个炙热而深入的吻就此落下,白藏纪揽着陶嘉月的后脑勺,也许疼一疼会更深刻。烟火落幕,春光重燃。第二天早上陶嘉月睡到中午才醒,瘫在床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撒娇似的喊白藏纪。白藏纪看到他这样心软的一塌糊涂,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手把手给他穿衣服。陶嘉月又是幸福又是懊恼,果然人不能太煽情,一煽情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容易上头,一上头就容易不管不顾……“哥,要不然我们在这个世界结婚吧?”陶嘉月揽着白藏纪的脖子,伸起双手让他更好的给自己扣扣子。“可是你法定年龄还没到。”陶嘉月哀嚎一声又重新倒在床上,翻身伸出脚不管不顾的踢了几下空气。白藏纪被他逗乐了,拍了拍人的屁股,“快起来洗漱吃饭。”陶嘉月摊开手臂,“不要,我伤心,哥你哄哄我嘛。”“好、哄哄你。”白藏纪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拽起来,“这里都是假的,如果你真的想结婚可以等回去,乖先起来吃饭。”陶嘉月不满意的扁了扁嘴,什么假的嘛,到时候都是美好的回忆,再说了还没个结婚证拴着…万一他去海城去的晚了怎么办?“我不要吃饭。”“我饱了,被喂了一夜。”陶嘉月破罐子破摔,气呼呼的还言语撩拨。白藏纪本来下了床就特别正人君子,听了他这话当场就脸红了一下。陶嘉月看他脸红又笑嘻嘻的凑过来,“哥你害羞了?”“……”白藏纪推了推他,收起表情:“别闹。”他就说陶嘉月是个乖巧的小坏蛋!“好好好,我马上穿好衣服刷牙洗脸吃饭饭!”陶嘉月从床上跳下来,扭头又在白藏纪脸上亲了一口,往下面看了看调皮的说:“有需要叫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