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他呀。”小婴儿仍旧画着圈圈,他已经无法很好地组织起像样的语言来解释这么复杂的东西了。
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在他身上的事——最后的最后,沢田纲吉之所以能与他们释然道别,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付出并非是一厢情愿。
虽然多少有点点恶趣味地报复在里面——“看,我死了,你们多少还是会有点难过的吧?我也并非一无是处。”——但他,其实是开心的,因为从纲吉这里看到了那样好的他们。
“他……”云雀本想说纲吉是不需要保护的,但他立刻反应过来,或许这就是小婴儿想要传递的意思。
纲吉是大空,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包容力让他能化解掉太多极端的情绪,让人平静下来,可这不该是无止尽的。
他当然会有脆弱的时候,需要人保护他纯洁的心灵。
没错。就像云雀保护云豆和小卷一样。
这和对方是否强大无关。
对强者的尊敬与对美好事物的保护本就不冲突。
他们,不能太想当然了。
“好。”云雀听见自己这样说,“不必操心。”
“云雀……不要怪纲吉呀……是我自己……”小婴儿忐忑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云雀是一个不喜欢被人“教做事”的人,而且这样的提醒会显得他不够信任云雀。
可对纲吉扭曲的保护欲仍然驱使他这么做了,本来,他是能忍下来的。他已经忍了十年。
可如今,他却丧失了这份耐力——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和手段能够保护纲吉了。
他只能,这样悄悄地,卑微的……
“不怪你。”云雀呼噜了一把他的额发,“想太多。”
对云雀来说,这就像是当他睡在草地上晒太阳,突然乌云来了,云豆就停在他的肩膀上,叫他“云雀、云雀、”那样提醒他起身,不要着凉。
这时候云雀就会承情,因为他知道小动物们对危险很敏感,如果是舒服的微风或是一朵阴凉的白云,云豆是不会来打搅他的。
这怎么能叫被“教做人”呢?有些家伙连被“教做人”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
“reborn知道吗?”云雀听纲吉说了小婴儿逻辑思维能力下降的事,再叫reborn小婴儿或许会让小朋友产生误解。
“……”小婴儿停下了手里画圈的动作。心虚地不吭声了。
“太过在意,”云雀叹息一声,“你自己……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