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硬的?”林知晖眨眼,人的骨骼不都那样,还有强硬之分?真要如此说,也该是稍微年长的自己骨头更硬吧?这卢德暗讽主公?
卢德看着场中又与绘琉交起手来的符骁,心情也是颇好,觉得主公新收的这五个郎君真是不错,进退有度,又身具天赋,学什么都快不说,也敢做敢为,对招练武,也是不来那些虚的,是真打啊。
都是些胆大心细的小子,主公到底年岁还小,这些日子有他们伴着,终于有了些少年人的鲜活气,真是不错。
于弘毅见卢德欣慰地看着他们笑着不说话,眼神微动,也开口相询道:“卢兄,恢弘也很好奇,明明恣意方才与主公对了一拳,为何他的手伤成这样,十天内怕是不能动这只手了,主公的手,怎么看着无甚大事?”
卢德也不卖关子,颇为自得地回道:“二郎君从小开始,就有泡药浴,那药浴所需的药材价值千金,七天泡一次,其中一项功效,就是可强硬骨骼。此药浴,二郎君已泡了十年,早已是根骨强劲,除了皮肉可伤,想伤其骨,难!”
“如此说来,主公岂不是从未断过骨?”林知晖双眼放光地问道。
卢德脸上的笑立即僵住,想到了某些不美好的回忆。按照常理说,确实如此,自家二郎君骨骼坚硬非常,轻易难断,然而却在逃亡路上,偏偏被人出其不意的给砸断了,那女人力气是真大啊,他们这些护卫郎君的部曲,当时合力都没有留下她。
还有那个装傻作痴的林小娘子,当时真是将他们骗的团团转啊。
于弘毅见卢德的脸色骤然青黑,又见他半晌不说话,连忙拉住还欲再问的林知晖,轻微摇头,示意他莫要再问。
林知晖与于弘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立即意会他的提醒,收回已经到嘴边的问话,艳羡地赞道:“这药浴真不错,应当是不外传的方子了。等等,说来我们五人这段时间都在泡药浴,这药浴,难道是”
林知晖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大惊。
符骁与齐雅
卢德在林知晖突然拔高音量中回神,将那些耻辱事,抛之脑后,朗笑道:“哈哈,不错!你们五人是二郎君的义表兄,如今又投效了二郎君,以后就是二郎君的左膀右臂。二郎君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卢德说着又哥俩好的锤了一下林知晖厚实的胸膛:“二郎君这人闷气,做了什么历来不说。这药浴所需的药材,二郎君从上月就派人在外去收罗了,准备齐全后,就给你们五人也安排泡上了。”
林知晖与于弘毅闻言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动容之色。
一旁正津津有味看符骁与绘琉切磋武艺的方亚与武奇,听到这话,也侧头过来,认真听了起来。
“你们五人如今还在长身体,这药浴泡来,对你们还有效,此后的骨骼硬度,虽比不得从小就泡此药浴的二郎君,那也是比一般人强上不少的。泡过药浴后的人,轻易也不会生病,成年后,身高也必不会矮。”卢德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几人中,个子最矮的武奇,欠扁的笑。
武奇被卢德调侃矮,分毫未怒,反是喜色上脸,闪身凑到卢德身前,急迫的求证道:“当真?当真能长高?也能骨头硬?”
“自然当真。”符骁此时已将绘琉放倒,收剑走了过来,正好听到几人的对话,浅笑道。
“主公大恩!”林知晖几人齐齐向走来符骁抱拳,以示感激。
符骁能悉心安排此事,无疑是将他们五人做左膀右臂栽培的,才会费此心思了。若对他们只是一时利用,定不会多此一举,安排药浴这种为他们长远以后身体素质打算的事了。
想到此,林知晖几人是真的动容了。
到是没想到小主公这段时间整顿齐府,代掌茁州事务之余,还对他们几人之事如此上心,竟悄无声息的为他们安排了这些,若不是卢德今日多嘴说了此事,他们还只当那药浴平常,到是不知那药浴竟然是如此好物,主公当真是有心了。
这段时间林知晖五人与符骁相处下来,本就对这小主公的好感与日俱增,此时又知此事,更是对他生亲近之意。
武奇是五人中最藏不住话的人,也是最为活泼之人,此时得符骁肯定的作答,快言快语的乐道:“骨头硬,硬骨头!原来还真有说法,哈哈!以后我们几人就都是硬骨头了,谁想啃我们一口,可得先想想,会不会崩了牙去!”
武奇眉飞色舞的仰天高呼,一手一个揽过身边义兄弟的脖颈,挂在两人身上,尽显年少轻狂之气。
方亚被武奇撑的难受,一把拍掉武奇搭在他脖颈上的臂弯,笑骂道:“快闭嘴!什么硬骨头,你当这是好话呢!”
在场之人闻言皆哑然失笑。
练武场内,众人气氛正好间,突然,一道虚弱却尖锐的女声,突兀的插了进来:“孩儿们,为何不来的看为娘?为娘哪对你们不好?你们怎么都不来陪陪为娘?”
此声音一出,在场几人脸色皆变,齐齐向出声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正是齐雅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正眼神阴冷的看着这边。
练武场内独属于少年人的欢快气氛,骤然消失,变得沉闷起来。
一大堆仆妇满脸急惶之色从齐雅后方冲来,想拉她又不敢,满头大汗的围在她身边,劝说她回房歇下养病。
“贱奴!本夫人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齐雅情绪爆发,一巴掌将劝说她回去的仆妇打倒在地,转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开心地向林知晖他们五人的方向,拔足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