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尤无机面色涨红的指着杨熙筒,只觉自己从前看错了杨熙筒,竟是没在此人入鲁王眼前,就除了此人!
尤无机语塞,余光见鲁王确实正眯着眼等自己作答,瞬间就知道鲁王的疑心病这是又犯了,也不敢再和杨熙筒纠缠,就怕得不偿失,当机立断,两眼向后一翻,做身体不适之状,直接就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摔的分外响亮。
鲁王见尤无机晕倒了,脸上神情微变,也是慌了一阵。尤无机跟他这么久,情分不比他人,能力也得用,是他为数不多信任的几人之一,骤然见他晕倒在地,连忙大呼,传唤帐外守帐的甲士,使唤他们将晕死过去的尤无机抬下去,速速去请医者为其医治。
整个过程中,杨熙筒只当自己是背景人,静待鲁王处理好晕倒的尤无机,再返回身来寻他,细谈刚刚所献之谋。
尤无机装晕走了正好,倒是去了碍事之人,等会他与鲁王细谈如何助新主公安稳做上郡守之位时,还可以为她多在鲁王这,谋些好处,也算他杨熙筒的投效之礼了。
总之,他杨熙筒身为谋士,也该靠智计,多展示自己所能不是?
尤无机被甲士抬下去没多久,正卧‘病’在床的林者云,一身寝衣,一脸病容的被两名甲士,给拖拽了来,正是刚才鲁王盛怒之下,对帐外守帐的甲士下的令。
林者云此时衣衫不整,发丝披散凌乱,看着十分的狼狈,好似下一刻,人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一般。
鲁王此时早对林者云去了先前的杀心,见林者云如此模样,鼠眼微睁,大声对拖拽着他的两名甲士喝道:“还不快松手!本王让你们请胜哲来,你们就是这么请的?胜哲乃本王的爱臣,磕碰出个三长两短,本王定要尔等性命!”
两名甲士顿时怔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刚才大王那种口气命他们将林者云提来,不是要论罪的么?怎么一下又成爱卿了?还斩人吗?他们可是去提林者云前,刀都准备好了的,就等鲁王叱骂完此人,再将他拖出去斩了,他们好无缝衔接好过程不是?
鲁王呵斥完两名拖拽林者云的甲士,急走几步至林者云身边,细心的扶住一脸病容的他,担忧道:“胜哲,本王听说你病了,倒是没想到,你竟病的如此重。”
“大王,您唤臣来所为何事?”林者云嘴唇泛白,也不细问刚才那些甲士,为何会那番做派请他来此,只沙哑着声音问道。
“本王自然是想胜哲了,才唤你来此的。”鲁王说着揽住林者云的肩,以此来让一脸病容的他,有力气可以站着回话,以免摔了去。
鲁王此举动,可以说是体贴至极了。林者云则满眼感动之色的望着鲁王,看的一边的杨熙筒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胜哲当真是瞒的本王好苦啊!环儿那孩子是女非男,胜哲如何也不告诉本王一声?”鲁王笑眯了眼看着林者云道。
林者云闻言,感动之色顿收,立即面现慌乱之色,挣开鲁王的手,对着鲁王跪下,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大王!臣罪该万死,行了蒙骗大王之事,但大王,臣本意非是要蒙骗于您的,实乃阴差阳错,才会造成如今这般局面的。大王,臣当真是对您一片真心,日月可鉴啊!郐县之前在臣的一手策划下,城被乱民给冲破了,因为遭遇过有流民冲城的乱象,环儿那丫头被吓坏了,故换了男装一路随臣逃出,不想,却因此让大王将小女,误当做了郎君……”林者云话落抬头,眼眶含泪的看着鲁王。
“林兄说话倒是有趣,什么叫当做了郎君?您之女做郎君装扮,谁见了,不会将她当做郎君?”杨熙筒对此事着实怨念颇深,若不是他一开始就搞错林小娘子的性别,何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杨熙筒见林者云装模作样的演,立即抛却了他是新主公她爹的身份,阴阳怪气的开始为难起跪地的林者云。
而林者云此时,缺的就是捧哏,见杨熙筒顺着他的话题,发问而来,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喜色,心道,女儿真乃神人,短短几天,就将杨熙筒收为了己用,此时都能配合起他来了,御下手段,当真是一流。
林者云感受到女儿对他安全的维护之心,应对起鲁王来,表演的越发带劲起来。
“杨谋士有所不知,兄让女儿做小郎君装扮,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女儿而已,兄的女儿生的如此美,就算做小郎君打扮,兄也私以为女儿凭此美貌,必能被人看出来是小娘子,这话又何须给每个人解释呢?”
说到此,林者云向着鲁王的方向,失声恸哭起来:“大王,臣也是直至您欲封环儿为郡守,才得知您一直错认了环儿的性别,所以臣一到离仙郡,就想对大王您说明此事的哪料大王您不给臣明说之机啊”
林者云的眼神戏,能将人带入深沟里
“什么甚美?哪里美?林兄这般夸自己女儿,不觉自己太过昧着良心?美?委实言过其实!就林知环的那副做派,谁会将她认作小娘子?林兄莫不是眼瞎心盲?”
林者云此番话一出,鲁王闻言还未做出反应,杨熙筒便暴跳如雷的起来,他实在被此事坑的不轻,委实难忍林者云对自己女儿的夸赞之言,涵养尽失,攻击人身之言,脱口而出。
鲁王立即转头,赞许的看了眼杨熙筒,深觉杨熙筒是继尤无机之后,又一懂他心思之人,这是将他不方便说的话,尽数倒出了,真舒服。
鲁王眯着鼠眼看林者云,想看他如何作答,此时在鲁王心中,早没了之前对林者云的好感,即使杨熙筒献策,解决了他眼下之困,但也因为林者云的荒唐行事,差点让他此番出兵离仙郡的辛苦白费,若不是看在林者云对他还有用的份上,不论此事是否为故意,定是要斩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