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夫君,您看!丹儿为了一个女人,真的是疯魔了,连亲娘都开始呵斥了!再这样下去,还如何得了?这女人就是一个狐媚子,勾得我儿失了魂志不说,如今还让我两子反目,什么后族娘子?妓营里的妓女都没有她那么贱!她就这么想男人吗?她就是祸患,看来是万万不能留了”
“娘!您莫要不讲道理,颠倒是非黑白!符惟依只待在这个院子里,哪都没去,是如何招惹的我大兄?明明乃我大兄,强闯此地,欲行不轨。这般不知礼仪廉耻之人,您既然不好好教,就别怪儿子出手狠。”鲁蕴丹冷冷地打断陈氏咒骂之语,强忍怒气道。
“丹儿,你过了。”一直没说话鲁家家主鲁元灵此时也终于沉声开口了。
鲁蕴丹也不想再和自己娘争辩,郑重地抬眸对上鲁元灵眼睛,认真道:“爹!娘乃妇孺,或许不明白外面之事,您难道也不明白吗?去岁我与您忙于朝政大事,顾不上家里,大兄便伙同着娘硬逼着大嫂喻氏和离了,这坏了鲁氏多少谋划!”
鲁元灵听到此,面上神情微动,明显回想到了前段间发生的事,也是恼上心头。
鲁元灵知道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让全部奴仆都站在这里听下去了,抬手制止了鲁蕴丹继续欲说之言,对周围的奴仆和部曲沉声吩咐道:“都下去吧,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此院落。”
“诺!”院内的奴仆们纷纷应诺,退了下去。
一时,院落内只剩下了鲁元灵和陈氏还有鲁蕴丹三人。
鲁家家主鲁元灵
常枫则直接听鲁蕴丹的吩咐去了符惟依的房内,查探她的情况。
等院落内只剩下了自家人,鲁蕴丹这才透出了满身疲惫,失望道:“如今世道如此,喻医世家虽然为四品世家,但它意味着什么,爹!您不会不知!战乱,便意味着伤亡,有人伤,就得有人医!喻医世家!多么重要天然同盟!祖母当年筹谋的一桩婚事,就这么被娘和大兄作没了!祖母若泉下有知,定难安眠!”
陈氏闻言,尖声叫道:“那喻氏不过四品世家嫡女,还不是出身诗书传家的世家!而是低贱医者世家的嫡女!这样的女人,如何能担任鲁氏嫡长媳的身份?况且那喻氏的娘,就子嗣不丰,只生下她一个女儿,作为女儿的她,自然也遗传了她娘的生育艰难!还长得貌若无盐!这样哪哪都不出挑的女人,如何配得上我儿!那分明是你祖母老糊涂了才定下的婚事!”
陈氏如今提到此事,还是义愤难平,尖声反驳,没有一丝后悔之意。
鲁蕴丹由祖母张氏教养长大,最是敬重于她,此时见母亲陈氏出言不逊,诋毁祖母张氏,眸中再次染上怒色,到底顾忌着陈氏乃生养她之人,才没再言语其他。
鲁蕴丹此时已经看都不想再看自己娘一眼,只拿目光静静盯看自己的爹,陈述事实道:“看看!娘就是这样想的,我作为其亲生子,自然不好多说。但若说大兄,儿子却忍不得,大兄这样的废物,若不是出生在鲁家,生成了嫡长子,算是个什么东西?在我眼里,他连给大嫂喻氏提鞋都不配。大嫂配她才是委屈,他竟然还嫌弃大嫂?委实太过可笑!”
陈氏再次忍受不得的尖叫道:“丹儿!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大兄!”
鲁元灵闭眼,亦是深悔自己没有教好妻子和长子。此段时间世道大乱,鲁元灵也看明白很多事情,渐渐也明白了自己母亲张氏,当初强烈反对他娶妻子陈氏,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妻子陈氏管家虽然不错,但眼界格局确实太小,却并不适合做一家主母。是自己见陈氏生得貌美,且性子活泼,便爱难自抑,偏是要求娶了她为妻。母亲张氏拿自己无法,最后只得放弃早已为他看好的妻子人选,转而求娶陈氏。母亲张氏当时便断言,家宅再难宁。如今,果然家宅难宁。
丹儿,天资聪慧,自小由母亲张氏抱去,教养长大,性格方面,与坚强睿智的母亲如出一辙,但在对待感情方面,却很像年轻时的他,冲动执着,认定了,便不会放手。
德儿以前再如何不成器,挑衅打压丹儿,丹儿或许都不会计较,但若将手伸到了他心爱之人身上,却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兄弟反目,如何家宁?
想到此,鲁元灵目中闪现沉痛之色,拉住身边还准备再次咒骂符娘子的妻子,对她摇头示意,让她暂且禁声,莫要再刺激鲁蕴丹了。
“今日大兄做出这事,他便不再是我大兄,他若有丝毫顾忌我的感受,就不会行此事!”鲁蕴丹声若寒冰道。
陈氏听鲁蕴丹此话,面色涨红,甩开鲁元灵拉住她的手,哭声道:“丹儿!那是你大兄!你为了一个害了你的贱女人,竟然连大兄都不认了!娘当初就不应该任由你祖母把你抱去养的,你祖母不喜欢娘,自然就将你养的与我们生分了,如今更是不认我们了明明我们才是你最亲近之人啊!坏了心肝的人!死了都还在害我!”
“闭嘴!”鲁元灵听陈氏意有所指的在咒骂他的娘亲张氏,再是爱重于她,也忍不住,开口呵斥了陈氏。
“你竟敢凶我!鲁元灵!当初你可是说过,只要我嫁给你!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都不会凶我的!”陈氏委屈的捏着帕子哭了起来。
鲁元灵见陈氏哭了,面上闪过一丝心疼之色,有些手忙脚乱地拿出袖中的帕子,为陈氏拭泪。
后族娘子符惟依
鲁蕴丹不欲再与自己娘多做纠缠,摆明车马道:“既然你们才是我最亲近之人,就不会不明白,惟依对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他既然能来此,堂而皇之的行此事,就是不将我当做阿弟看待,我又何须将他当阿兄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