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就是守山学子,并且是守山‘七聪’之一,与符骁皆为守山先生的亲传弟子,关系极近,这温氏世家不会就因为这条诏令,将如此优秀的子弟,逐出了家门吧?
若真是温氏怕事,将族中后辈逐出家门,这连家中子侄都不敢庇护的世家,尽管如今为盛京上流世家,不出三代,必沦落为平凡。
温南方显然不想就此多言,直接继续刚才的话题:“主公此前说的不错,东西创造出来,就是给人学的,遮遮掩掩的藏匿垄断之举,本身就是小人行径。”
温南方琉璃一般清澈的眼睛,直直与林知皇的眼眸对视:“主公若因此缘由,而有所顾虑,不与在下学武,莫不是也将南方当做那等小人?”
“绝无此意!”林知皇连连摆手否认。
温南方点头,一锤定音道:“那以后每日辰时,主公便与南方开始习武吧。”
如此,温南方既是林知皇的下属,也成了林知皇在大济朝的武学师父。
鲁王对林者云的杀心与日俱增。
林者云如林知皇建议的那样,故意躲避称病不见鲁王,复又再拖延了三日,最后才主动前去于府,觐见快失去耐心的鲁王。
鲁王端坐于上首,眼神阴鸷地看着下首跪拜的林者云,眼底杀气森森,阴声道:“胜哲,可是病愈了?”
“承蒙主公关心,下官已是大好,又有一策献上,或可为主公分忧!”林者云内里心惊胆战,外面却丝毫看不出端倪,高声激动道。
“哦?胜哲可知本王为何而忧?”鲁王眉宇间杀气暂缓,示意林者云说来。
林者云闻言,方才抬起伏拜的上半身,跪坐于下首,拱手谏言道:“主公的忧心,概因粮草不足而起,胜哲如何不知,这几日茶饭不思,皆为想替大王献策分忧啊!”
“嗯,知道本王为此而忧,胜哲你可有良策?”鲁王就等着林者云说献粮的话了,心里依旧是不得劲,这林者云拖延如此久才来此献粮,想必也是迫于情势而为,并不是真心。
既然不是真心投奔他鲁王之人,那便不能留!
倘若那有异心之人还才智无双,那便更是不能留了,不然终会长成祸患。
然而,林者云后面说出的话,却出乎鲁王的意料,是真的献策,并非献粮。
“离仙郡乃产粮大郡,可源源不断为主公产出粮食,主公此次若剿灭叛匪,定要将此郡掌控在自己手中方为上策!”
“如何掌控?”鲁王听住了,很是好奇,能掌控离仙郡实乃美事,他如何不心动,杀心顿时消散,急声相询道。
堂下的飞将威虎薛倾,此前见鲁王杀意勃然,都在一边准备拔剑替他斩人了,怎料鲁王突然杀气一收,又不再打算斩杀此人,顿觉无趣。
薛倾收回放在刀柄上的大掌,开始神游天外想今日在园中碰见的慧姬了,不知她那番做派,究竟是何意。
原来,今日薛倾觐见鲁王时,偶遇正在游园的慧姬,慧姬年芳二九,生的容貌昳丽,倾国倾城,乃鲁王之宠姬。
鲁王自得此女,走到哪都带着这慧姬,慧姬能歌善舞,身材丰腴,让人见之身热。
薛倾今日偶见,哪想此女偶遇他这外男,不仅未曾避讳,反而特意向他所在方向行来,自他身边走过,擦身而过时,投来魅惑一眼。
就这一眼,薛倾到现在犹未回过神,脑中浮想联翩。
林者云献策
林者云见鲁王果然如女儿所料,对是否能名正言顺占领离仙郡一事,渴望至极,演戏的水准越发提升。
林者云浩气凛然拱手道:“大王!此次匪乱不小,朝廷一定会治离仙郡郡守方驰渎职之罪,您可趁这离仙郡郡守的位置空虚,暗箱操作于朝廷,寻一忠心人,坐上离仙郡郡守之位。”
“如何暗箱操作?”鲁王被林者云说的心中一动,杀心顿消,连忙相问。
林者云感受到鲁王对他的杀心已除,提着的那口气悄然放下,庆幸林知皇果然算无遗策。
“如今,这朝廷既已被这蛮族吴奎把持朝政,官拜丞相,大王您不妨走他的门路,许他些好处,谋一纸委任令!大王可委任忠心于您之人来坐这离仙郡郡守的位子!”林者云一脸睿智的为鲁王出谋划策。
鲁王听到此,倒是有些犹豫了,面色难看道:“那吴奎不过一蛮族贼子,如何能让本王讨好于他?”
鲁王虽觉此计不错,但他也是深好面子之人,让他这堂堂大济王侯向那蛮族贼子示好?如何能行?
“大王,此言差矣,您不过是将这蛮族贼子‘利用’一番,何来‘讨好’之说?”
“哈哈哈哈!”林者云的此番说法,顿时让鲁王仰天大笑,声若洪雷道:“是极!是极!是本王想岔了!”
林者云见情况大好,稳稳心神,继续再接再厉,一副为鲁王打算的模样,将林知皇那日给他分析的一番说辞,声情并茂的在鲁王面前演绎出来。
林者云脸上挂上了智者微笑,继续为鲁王讲计,神态显得格外睿智:“如此,忠心于您的人成了离仙郡郡守,此人可代大王掌控此郡,让离仙郡成为库州的粮袋子,源源不断的为库州供粮!粮之一事,需得百姓耕种所得,百姓如今无粮可食,官府便平价卖粮,以保来年开春的耕种劳力。”
鲁王犹豫了,心痛道:“如此说来,现今那五大粮仓的粮食都要用来安抚郐县百姓?”
林者云立即劝谏道:“主公切不可行杀鸡取卵之事啊。”
“是极!是极!本王差点办了错事,幸得胜哲提点,本王方能耳清目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