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抓错人,敌军的几位主要将领,是要进行画像核对认人的。
杜杨耀此时这番模样,可不难认?
历来稳重的江越河顿觉冤枉,立即回道:“主公,这杜杨耀非是属下打成这样的。”
“哦?”林知皇挑眉,将目光落在了虽被押跪在自己面前,但仍不甘瞪视着她的杜杨耀身上。
“属下在锁拿他之前,他已是这副模样了。”江越河抱拳回禀道。
“倒是想不到,诡计多端的林府君,竟还是个少见的美人儿!”杜杨耀显然是不怕死之辈,此时看到敌军主帅林知皇,虽小命已是拿捏在其之手,但仍不忘挑衅。
林知皇闻言也不动怒,上前两步,行于杜杨耀面前止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嗤笑道:“只看这说话的口气,倒不用再做画像确认了,就冲这份莽直的胆气,你必是援军主将杜杨耀无疑了。啧啧,杜将军,你这治军不行啊,怎么还被自己的副将,打成了这幅模样?”
林知皇听到江越河的回禀,再一扫眼前这几名跪地的敌军将领负伤情况,就知道是何人与杜杨耀动手了。杜杨耀见林知皇居高临下的嗤笑自己御下无能,怒火更是上涌,环看了围站在林知皇四周的众将领与参军,同样嗤笑道:“林府君是如何让这群男人都愿臣服在你这女子手下的?难道是床榻功夫甚是了得?”
“大胆!”花铃立时厉喝出声。
“放肆!”其余人等也面现巨怒,厉喝出声。
杜杨耀见自己只一句话,便让周围所有人皆是面色大变,面上浮起快意之色,继续大放厥词:“不妨也让本将军试一试如何,林府君生的如此貌美,说不好本将军食髓知味,也能臣服于你”
杜杨耀此话还未说完,站在他身前的林知皇,还不待周围的众从属对他出手,便手法极快的从自己腿侧,抽出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掐出他的下颚,直往他嘴中捣去。
林知皇即使生怒,出手的手法也极有分寸,没将杜杨耀的喉咙捅穿,而是将他吐出污言秽语的唇舌,给绞了个稀烂。
杜杨耀甚至来不及反应,刚才还大放厥词的嘴便掉了半截,舌头也断成了几节,从破洞了的嘴里,滑落了出来。
杜杨耀显然疼麻了去,看到自己吐出的舌头,以及掉落在地上的嘴皮,才感觉到扎入骨髓的巨痛,仰头痛喊,却因为没了舌头,只能发出呵呵哈哈的嘶吼声,嘴中不时有大量的鲜血涌出,再搭上杜杨耀此时狰狞的表情,十分骇人可怖。
林知皇虽下了狠手,亲自出手捣烂了杜杨耀的唇舌,但神情却依旧淡然威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本府君便让你吐出舌头来。”
话落,林知皇嫌弃地甩了甩‘黄泉羊肠’匕上的血渍,寒声继续道:“侮辱本府君也就罢了,竟连本府君的从属们也敢一道侮辱,这让本府君如何能饶你?”
犯了众怒的下场
花铃恶狠狠地瞪视着仰头嘶嚎的杜杨耀,急声道:“主公,何须您亲自动手,脏了您的手!”
林知皇目光冷冷地扫过跪在杜杨耀身后的几名敌军将领,柔声道:“无妨,有些脏东西,不亲自出手,如何能解怒?”
林知皇这番出手,让败军的几名将领,俱都胆寒不已。好歹都是武将,见惯了血腥,虽未出大丑,但也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好大一口唾沫,才勉强压下心惊。
这女府君使的这一手,虽不致命,但委实狠辣
看着也是真疼啊
杜杨耀此时已是在疼痛之下失了智,再也跪不住,痛倒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打起滚来,哪还有半分,以往目中无人的悍勇威风。
经此一朝,败军的几位将领脸上的不服之色顿消,再不敢将眼前的这位女府君,等闲视之。
在林知皇将败军将领们,吓的魂不守舍之时。林知皇手下的众从属们,则分外为林知皇对他们的维护之心,而生感动。
主公少有这般生怒之时,即使有人对她下杀手,也都能淡然视之,此次会亲自动手,正如主公刚才所言,无非是恼怒杜杨耀侮辱她之余,更是带上了他们这些从属们。
正如他们,此时分外恼怒杜杨耀这狗东西,侮辱了主公一般。这份怒意,委实难消。
杜杨耀侮辱了他们所有人。
无疑,杜杨耀犯了众怒。
认不清形势,犯了众怒的人,自也有他的下场。
林知皇这主公先一步动手了,她的一众从属们,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岂会就这般对侮辱了他们主公的人,轻轻揭过。
温南方率先冷声吩咐身后的传令兵道:“让军医营的喻校尉过来一趟,言这里有人需他吊命,不必治好,只需保人一月内不死便可。”
这是不让人死的痛快的意思了。
传令兵领命,立即去军医营传令。
随边弘紧随其后冷然道:“废物也自有废物的用法,到时我军行往浣水郡郡城时,便绑了他,让他在军队前方开路吧,也叫郡城那边的人看看,他们的援军主将,是如何为敌军开道,来攻城的。”
若说温南方让杜杨耀受的是皮肉之苦,随边弘则让杜杨耀受的是精神折磨了。
杜杨耀性格疏狂自大,此举一出,无异于屈辱加身,让杜杨耀这位大将,彻底成了卑微的笑话。
肖旗笑眯了眼,声音却格外冷:“随参军此提议甚好,属下附议。”
江越河单膝向林知皇跪下,沉声请命道:“主公,此事便交由属下来办吧,杜杨耀未为我军开路走到郡城前,属下定不叫他轻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