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尉倒是没抖,他觉得梁峰溪说那些都不是事,为官的哪个不是如此?眼前的这女府君还能是例外不成?只要自己没有得罪她,舍得出钱财,还怕保不住小命?苏县尉心里这般想着,紧随其后满脸讨好道:“府君大人,下官收藏了不少稀有的精美之物,您要是肯饶我一条小命,我一定将这些东西尽数孝敬给您。”
林知皇闻言笑了,柔声道:“何须你送我?本府君将你的家抄了,什么东西都是本府君的,何须你孝敬?”
苏县尉见林知皇这一笑,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只觉得林知皇美极了,比刚才初见时更美的惊心动魄了,他玩了半辈子的女人,还从没见过这种美人。
高高在上的美人,更有让人攀折的欲望。
色心上头,苏县尉一时有些忘乎所以,完全忘了林知皇此时乃掌拿他小命之人,越发讨好道:“府君大人,此言差矣,贵重之物我哪会藏在家里?必是早已妥善藏在了他处。”
“那处藏宝地,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知道了,只要您饶了我和姐夫,那些金银珠宝,我都可以孝敬给您。”
湾县县令显然很感动自己小舅子舍了全副身家求饶,都没忘了带上自己,转头泪眼婆娑的看了苏县尉一眼。
林知皇被眼前的这两人给逗笑了,柔声反问道:“本府君看着像乞丐吗?”
湾县县令立即赔笑着打圆场道:“府君大人您这话说的,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您要是嫌少,下官这里也有,都可以孝敬给您的。”
“哦?”
林知皇挑眉,曼声道:“看来你们两人为官这些年,积了不少财啊,这么自信这笔钱财能打动本府君?”
苏县尉见林知皇一直与他们闲聊,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看着林知皇的眼神越发黏腻起来,嘿嘿一笑道:“府君大人,您一定会动心的。”
“悦音。”
“在!”
林知皇笑着一指苏县尉,淡声下令道:“把他的门牙卸了。”
花铃早是发现了苏县尉黏腻在林知皇身上的眼神,早便想发作了,此时得令,扬拳便轰向苏县尉的面门。
苏县尉还未反应过来,面上便吃了一拳,顿时合着血,吐出四颗牙齿,这才在疼痛下,从美色中醒过神来,大张着满是血水的漏风嘴,痛嚎起来。
湾县县令惊叫,没料到刚才还看着很好说话的林知皇,转头便能笑着让手下人对自己的小舅子下重手,惊惧的瞪圆了眼。
“花将军打的好!”梁峰溪立即抚掌叫好。
梁峰溪抚掌叫完好,还是不解气,又亲自抬脚狠踹了苏县尉一脚,忿声骂道:“狗东西,竟敢用这种眼神看主公,主公没将你这双招子挖下来,你就庆幸吧!”
湾县县令又抖起了身子,哭声求饶道:“府君府君大人,您您有话好好说看在我们都出身士族的份上,您就饶了我们吧您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您能饶了我们性命,下官都可以给您。”
苏县尉此时也好像被花铃那一拳打清醒了脑子,痛叫过后,眼神不敢再乱瞟,更感觉到了林知皇对自己的杀意,慌忙道:“府君大人,我从小眼神不好,看谁都是这眼神,您莫要误会。”
苏县尉见自己说完此话后,林知皇仍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也很是豁得出去,忍痛扬手,自己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府君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和姐夫听说您要来湾县,早就想投效于您的。”
苏县尉操着那口缺了牙的漏风嘴,说话也很是利落,见钱财不能打动林知皇,立即开始满口胡话的表忠心:“天不遂人愿,常王的增援军到了湾县,非要与您作对,我和姐夫官职低微,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林知皇低笑出声。
苏县尉见林知皇又笑了,赌咒发誓道:“但我对您的投效之心确是真挚的!我与那前来增援湾县的广将军虚与委蛇了一番后,找到了机会,我便下令射死了他,最后那名驻守在湾县城中的副将,也是我下令射死的,守城将皆亡,湾县城内的增援军,这才溃兵的。”
湾县县令也被自己小舅子这一番投诚之言弄的有些懵,怔楞片刻后,立即反应过来,还是自家小舅子这脑瓜子好使!
苏县尉咽下一口血沫子,继续动情道:“府君大人,我对您敬仰已久,我此前连杀常王不!薛贼俩将,就是我欲向您投效的投名状啊!”
湾县县令立马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府君大人,下官对您的投效之心,日月可鉴啊!”
浣水郡郡城舆图
林知皇再次低笑出声,眸色沉沉地看着苏县尉道:“你是否觉得自己很是聪明?不论是何人,都能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
苏县尉瞳孔骤然一缩,显然没料到林知皇能一语道出自己的本性,干笑道:“府君大人此话何来?我不过小小一县尉,比我官大的人多的去了,我怎会有如此狂妄的想法?”
苏县尉此时是真有些悚怕眼前这位女府君了,喜怒无常,几句话间,就能让人无尽生畏。
林知皇见火候也差不多了,慵懒地向后靠坐,漫不经心的问出自己真正想要之物:“可有浣水郡郡城的舆图?”
湾县县令立即道:“有!有!有!”
“在哪?”
“在”湾县县令话还未说出口,苏县尉突然叫道:“姐夫!”
林知皇笑,温声道:“怎么,刚才还说要投效于本府君,怎么这个时候又吞吞吐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