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轻若也是贵族女眷,哪吃过这等苦,被人毫不留情的从马车上提下来,往地上狠摔,疼的当即闷哼出声。
林知皇故作被吓到的惊慌姿态,又如普通闺阁小娘子一般,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卢德唰地一声,满脸戾气的抽刀,指着摔落在地喻轻若的恨声道:“贱妇!要不是你告密,我们怎会再暴露,何须再逃亡?”
“你们欲要杀我,我当然要自救!难道什么都不做就乖乖等死?你这贱奴,大胆放肆!再敢伤我分毫,我便自尽!”喻轻若狠狠的回瞪卢德,反唇相讥道。
“想自尽?害我家二郎君受如此重的伤,还想痛痛快快的死?休想!今日我便要先斩你一臂!让你痛悔!”卢德满脸怒色举刀欲砍,被方辉连忙赶上前来拉住。
喻轻若连日来担惊受怕,此时也豁出去了,眼中全是死志,不躲,反扬起脖颈大喊道:“你砍啊!谁不砍,谁孙子!你敢砍,我便咬舌自尽!”
“就让你的二郎君毒发身亡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贱奴,这毒,只有我能解!”整个山洞内都回响着喻轻若掷地有声的威胁之言。
横竖是死,喻轻若情愿死个痛快!
“你!”卢德暴怒,手上的刀却因怒极而不住颤抖,几次抬刀想斩人,给眼前这妇人一个教训,终究是顾念主人还有奇毒在身,还用的上这妇人没敢下手。
方辉见卢德虽怒,但理智还尚存,总算是松了口气。
方辉顺势将卢德拉离喻轻若身边,怕卢德再怒气上头,真失手弄死了她。
喻轻若见卢德收刀被人架着走了,依旧不依不饶,狠啐一口了唾沫道:“呸!怎么又不敢砍了?你这孙子!”
卢德满面涨红,提刀冲来,想不管不顾先斩了这妇人一臂再说,看她还敢嘴硬叫嚣。
方辉见状大惊,忙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去拉人。
汪长源早在逃亡的路上就已醒了过来,此时见这边闹的不可开交也走了过来,呵斥卢德道:“退下!莫要再添乱!”
卢德见汪长源发话了,终是偃旗息鼓,含怒收刀不敢再放肆。
高大的汉子狠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人,愤然转身离开此处,独自平息情绪去了。
符骁对周围的吵闹视而不见,仿若没有生气的人一般,抬手示意那些部曲将林知皇也提下车。
片刻后,林知皇也被一部曲提到了车下。那提人的部曲见林知皇娇娇弱弱的哭着,好歹怜香惜玉了些,是将她放在地上的,没有用丢的。
喻轻若此刻完全是豁出去的模样,见了卢德出去了,符骁又晾着她,越发惶恐自己的下场。
喻轻若干脆豁了出去,又开始言语挑衅满面青紫肿胀的符骁,状若癫狂的笑道:“哈,符骁,你这回算是碰到硬茬了!我虽要死了,你也好过不了!前路险阻,后有追兵!我若没看错,你的肋骨此时应也断了一根,你这逃亡路,怕是难行啊!哈哈哈!”
林知皇掩着袖子假哭,袖面下一双眼却毫无波澜,闻言后,趁众人目光都被喻轻若吸引,也悄悄地抬目去打量喻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