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太晚,没功夫炒菜,洗点菜煮火锅。
大圆桌摆在院坝,院坝墙柱上吊着电线,挂一只白炽灯泡,昏黄的光线在夜色中并不真切。
林晓军和贺南松在堰塘洗完澡摸黑回来。
“姐,松哥手起泡了。”林晓军朝林晓彤喊道。
林奶奶听见,赶紧吩咐道:“松松累了一下午,这细皮嫩肉没干过活,就容易伤手。彤彤啊,去楼上找根针给他挑了。”
这一下午贺南松就和奶奶这么亲热了。
叫得亲昵得跟亲孙子似的。
林晓彤看一眼走过来的贺南松。
他换了件黑色背心,穿着林晓军的大裤衩,挺括的背脊,仿佛夜色中厚重挺拔的山峦,散发着雄性体魄,最原始野性的撩。
贺南松撞见林晓彤的视线,唇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挑眉眯眼睨来。
那一眼好似子弹上了膛,势必一击即中。
林晓彤蓦地收回视线,上楼找了根针。
半晌,她拿着针下来,走到贺南松跟前。
“你自己挑,还是我给你挑。”
话落,贺南松伸出两只手,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朝她单纯地眨了眨眼。
两只细皮嫩肉的手,布满伤痕。
每个手指对应的掌心窝窝,都磨出了水泡。
下午给他戴了手套,还是磨成这样。
林晓彤突然有点揪心,又坐在沙发上,捏着贺南松的手,抬眸看他一眼。
“有点疼,你忍着点。”
贺南松眉梢含笑,上挑的眼尾此刻微微下垂,像极了幸福到眯眼笑的微笑柴犬。
林晓彤低着头,注意到他胸膛的起伏,莫名其妙抬眸:“你笑什么?”
女孩清甜的幽香随着抬头迎面而来,连发丝儿都散发着温柔的芳香,在盛夏燥热的空气中,杂糅成足以蛊惑人心的味道。
贺南松屏着呼吸,喉咙吸入那清甜的味道,顿时难以预料的干涩发紧,干净的眸子好似这洗刷过的雨后青山一般,笑容温柔地看着林晓彤,声音却异常暗哑。
“你吹一吹,我就不疼。”
林晓彤突然看清了他眼底的祈求意味。
这双眸子太干净。
连眸底的欢喜,都那么直白又热烈。
没有阅历的污染,眼眸干净得装下一个人,就是全世界。
她心底突然一软,瓷白脸颊笑露出两颗蜜糖般的小酒窝,杏儿眼流露出几分好笑的意味,捏了捏这个桀骜不驯,酷劲十足的少年,不经意鼓起的奶膘。
“小屁孩儿,你撩谁呢。”
贺南松瞪眼,鼻息冷哼,嘴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