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峥走向宝座,“从今日起,一日杀一个,直到符起出来。”
“是。”
“慢着,”祝峥的脚步停在台阶下,转过身问,“他那个最宝贝的魔女,在哪?”
长绝在那个不甚明显的笑意下打了个寒战:“押在一起的。”
祝峥摸了下左耳上的随影:“带出来,去她那住处逛一逛去。”
魔界一处宽阔的宅院院门被从外轰开,祝峥拎着长绝递过来的刀,眼都没抬就照着扑过来喊叫的魔挥下去,身后顿时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声:“伯父!”
这处宅院内共百余魔,祝峥一路绕着刀锋溅血一路往里走,待走到最里侧的院子时,女子的哭喊声几近于无。
祝峥将刀丢给长绝,接过长绝递过的手帕擦手,抬眼看那面如纸色的魔女:“伺候的人数目不少,看来符起待你确实不错,可惜,逃的时候忘了带上你。”
魔女被魔兵押着双臂,眼睁睁看着府中所有性命尽数死在祝峥手下,一双眼瞪着祝峥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祝峥扔了手帕:“第一个,早死早投胎。”
长绝点头,提刀走向魔女,谁料那魔女突然暴起,猛地挣开双臂,两手握住左右魔兵腰侧佩刀嘶吼一声就冲了上来,长绝反手斩下她一条手臂,被她鬼魅一般绕了过去:“君上!”
祝峥眸光一闪,微微挑眉,在出手前忽地顿了一下,那砍刀便径直砸进他腰际,狠狠砍下——
血迹飞溅,长绝脸都白了,祝峥眉头都没皱一下,抬手掐住那魔女的脖颈手腕一翻,一声脆响后丢了出去。
长绝扑了上来:“君、君上……”
他身后那两个魔兵方才反应过来,紧跟着颤颤巍巍跪下讨饶。祝峥一脚隔开长绝,面无表情道:“人都按不住,也没什么用了。”
长绝很快反应过来,手中长刀在磕头讨饶声中旋飞出去,划出两道血迹。
“派人把你关的那些人家里都守好了,我一日没看见符起,你就挑一家屠。”撂下这句话,祝峥径直离开。
宋影山回到仙界第一件事是去查看各仙山所居仙君都是何人,只是仙山三千,有些仙君随处落脚并未记录在册,仲曲便是其中之一。
宋影山先前并未仔细查看过仙界的诸多小事,这时方觉不妥,在其位谋其职,他再想退位,也要等邢乐一成长起来,在那之前,他实在不该放着这些事情不去理会。
这一看,就近子时,宋影山看到眼眶酸涩,才发觉殿中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点了。
抬眼看见殿外站的笔直的乔幸时,宋影山才想起来,男女主的感情也该有点进展了。
宋影山将乔幸叫进殿,三言两语给她调去了邢乐一的和齐殿才起身准备去休息,他刚要进内室,殿中大门忽地被人拍开,宋影山回头,看见浑身是血的祝峥。
……
祝峥赖进了宋影山的内室,一面哼哼唧唧一面道:“不是什么大伤,师尊无需忧心,就是疼的厉害,想着见一见师尊就好了。果然,弟子一见师尊,哪哪儿都不疼了。”
宋影山面无表情伸手虚抚过他腰侧,浅淡的金光划过,祝峥被那温润的法力浸润的身心舒畅,不由得感慨自己这一趟果然没白跑。
而下一刻,他就僵在了原地——宋影山指尖一转直接抽了他的腰带,抬手还要去解他的衣带。
祝峥慌不择路一把按在腰际捂住自己的衣带,一掌实实在在压在伤口上当场给他脸都压白了,他抽了一口气:“……师、师尊。”
宋影山这才去看他,嗓音清清淡淡,听不出喜怒:“慌什么?不是来此叫为师给你疗伤的?”
祝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影山心情不佳,微仰着身子往后摸腰带:“不用了!这点小伤就来劳烦师尊实在不该,是弟子的问题,弟子自己回去……”
宋影山并未阻止他,只平静地叫他:“祝峥。”
“弟子在。”祝峥低头手忙脚乱地扣腰带。
宋影山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为师没有教过你。你今日所为,为师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他看出来我是故意的了。
祝峥顿了顿,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他视线内出现一只皮肤白皙的手,宋影山伸手解开他扣上一半的腰带和衣带,拉开他的衣襟查看伤口。
他的动作轻柔且快,祝峥一时不察被他得了手,皮下肌肉顿时紧紧绷了起来,伤口处又渗出血迹。
宋影山微微俯身,长发滑过肩颈垂在胸前,祝峥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指腹落在伤处的温度变得无比炙热,烫的他坐立难安,他难耐地一把攥住宋影山的手,嗓音低哑到似乎透不过气:“师尊。”
宋影山垂眸,并没有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语气,只看见他身上错落交迭的疤痕,心头颤了颤,低沉地应了一声:“不是来疗伤?抓着为师做什么?”
和宋影山清冷愠怒的语气格格不入的是,法力流经掌心钻进伤处像是一把不容拒绝的烈火,祝峥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终于开始后悔起自己这作死的行为,本来苍白的脸愣是叫这一把火烧出点血色来,他眼珠转的飞快不知该放在哪里:“弟、弟子身上有血污,别脏了师尊的衣衫。”
“床榻都坐了,现在同我说这些?”宋影山微微失了耐心,另一手扯开祝峥抓住他的手,掌心不由分说贴在祝峥腰腹处那四五寸长的伤上,他多少带了点力道,察觉到祝峥轻颤一下,又忍不住放软了语气,“知道疼了?”
祝峥没有应,宋影山疗过那处,又去检查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