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家主。”
“今后叫我家主。”
暗卫一喜,“是,家主。”
“我母亲在皇城时,便喜闭门不出,想必到了明州也是一样的。”季辞兰招手让暗卫过来几步,脸上有几分急切,“她常说我不孝顺,你说我作此决断,她会不会夸我一句?”
暗卫后背窜起凉意来,“家主,您…”
季辞兰打断她的话,自言自语道:“应当是会的,她做了错事,理应在府中思过,等我处理完所有事,我们母女二人再一同去皇城,向陛下以死谢罪。”
她理正衣襟,缓缓从木椅上起来,“你可查到逆贼如今在漠州何处?”
暗卫想了许久,才明白“逆贼”说的是谁,她拱手道:“还未查到。”
“也是,她一向很会藏。”
“家主将如何应对?”暗卫问道。
“她去漠州做什么?”季辞兰又是笑了声,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自是为了漠州军,可世上万事万物岂能都让她如愿,她这样的人,得不到,索性毁了。”
“哦,对了,漠州往北不是北潇吗?”
“北潇?”暗卫皱眉。
“我猜到她要做什么了。”季辞兰转身往屋里走,“不去漠州了,去北潇。”
“家主,那属下可要派些人跟着?”暗卫着急问道。
“不必,你留在此地,青阳重中之重,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传信给我。”
“是。”
……
“什么?谁,谁快死了?楼都督快死了!”
“不是不是,秦统领您声音轻点,别被别人听去了。”
回话的乃是暗卫营阿池,见秦箬这般咋呼,差些上前捂住她的嘴。
秦箬连拍些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不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现在才传来消息,等等,桑落和千面呢?”
“这消息是千面传回来的,至于其他的没有多说,想来漠州的事有些棘手,她们还在那。”阿池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秦箬再松了口气。
“桑落大人武功高超,千面更是会易容之术,能出什么事啊。”阿池挠着头说道,又将信纸掀开,“还有一事,楼都督身上的毒复杂,便传信给小殿下,让小殿下改道去漠州了。”
秦箬随意挥了挥手,“这有什么,西境军医够用,自是楼都督那要紧点。”
偌大的漠州如今全靠着她徒儿,也不知她会不会哭鼻子——
——
“娘——”
宽大的红木门外,几个魁梧的女子使劲抱着楼亦熙的腿,才叫她安分地待在外面,不闯入屋内,打搅神医解毒。
“嘭”一声,楼亦熙的膝盖结结实实砸在地上,握起的拳头狠狠敲在门上,通红的眼眶中竟是流出滚烫的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