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衡身边有个人半死不活。
缠上他时还活蹦乱跳的,说出各种无耻之言,但身上的伤口恶化后,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四明山上一直有人追杀,好不容易躲到山脚,却听闻这几日云里城门进不得。
好多守卫在城门口,不知在抓什么人。
许衡猜想是在捉拿身边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到底没把人丢在路边。
“出什么事了?“季辞兰勉强睁开眼睛,连着几日未更衣,她身上还穿着破烂的旧衣,鲜血凝固在缺口,散发着阵阵腥臭。
她强撑着坐起来,又扯到了右臂伤口,疼得整张脸皱在一块,一时狼狈不堪,许衡有些看不下去了,“瞎动什么,我身上可没多余的药膏了。”
仅有的药膏,还是很早之前楚卿妍塞给她的,不过因着苏璟的事,她不愿理会他,他又走得急,身上便没多备。
也真是古怪,苏璟明明说玄军在云里城外,为何到处都找不着?
许衡思忖,拿起木棍翻动着地上的火堆。
“你还未回我的话,为何进不了城了?”季辞兰又问了遍,嗓子干哑难受,咳了好几声。
“我怎会知晓,今早秦家军撤离云里,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许衡自言自语。
如此,他还去找玄军吗?
“什么!”季辞兰重重咳了声,直至咳出鲜血,方有缓解之势。
”你也不用着急,我瞎说的。”许衡说道。
季辞兰没听到他说什么,她此刻思绪纷纭,想到了更多更久远的事。
秦家军甫离云里,遂这般急不可耐地擒人,背后是何人在操持昭然若揭。
怎么会,二姐怎么会和明桑堂勾结在一块?
往西境
往西境的路并不平坦,为引蛇出洞,楚言攸乘马车大张旗鼓地出了城门,却是在郊外,转而骑上了马。
秦箬的手臂差不多好利索了,先前还“卧病在床”,装的,眼下她骑在高大的红棕马上,咧开嘴朝秦国毑和兰辞挥手。
“陛下,我们即刻出发前去西境,我定要让那些狗彘不如的东西好好看看,我玄都将士战无不胜,惹上玄都,她们是踢上铁板了!”秦箬说着,挥起了手上的长枪。
楚言攸瞧着她作死的样,忍不住一巴掌拍她头上,“行了,手上的伤刚好,别这样乱来,忘了阿妍说过什么吗?”
马车旁的小窗探出个脑袋,楚卿妍冲着两人笑,“是啊,秦姐姐,你别这样折腾自己的手,还要记得每晚敷药啊。”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秦箬垂下手,将长枪绑在了马上。
楚言攸骑着马到了马车旁,又一次开口问道:“你真的要去西境?”
”对啊,我也算是半个玄都人,自然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况且战场上刀剑无眼,总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楚卿妍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