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乱军心者,死!”
……
“喂,郡守大人,怎么也不吃点东西?”
他口中“郡守大人”几字极具嘲讽,垂眼看着闭目养神的季辞兰,更是踢了脚丢到地上的干馍,“吃啊。”
从被抓来石寒县到如今,季辞兰已两日两夜未进食了,身形消瘦若干枯恶鬼,她睁眼看向地上的脏馍馍,终是叹了声气。
“石家小郎,你并未杀本官,是想今后利用本官脱困,既如此,相安无事不好吗?”季辞兰问他。
明桑堂抓她来石寒县,守着她的却是本邑之人,因家中贫困,故而投身明桑堂,对明桑堂称不上多忠心耿耿,但到底被逆贼所言迷昏了头。
石大郎脸色僵住,正想说什么,余光瞥见自家弟弟端着白粥来,颇为殷勤地送到她跟前,“大人喝些粥暖暖。”
“你做什么?”石大郎拉住他的胳膊,瞧见他脸颊带红的模样,立马猜到了什么,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
石小郎没吭声,只一个劲地瞧着季辞兰看。
季辞兰侧过头去,“多谢,不过如今青阳大敌当前,本官如何能受逆贼之粥。”
“你别给脸不要脸!”石大朗喊着,便想上前给她些教训,可还是被石小郎拦下。
“算了。”石小郎低低说了句。
大门又上了锁,待脚步声远去,季辞兰方睁开眼,她按了按发疼的空腹,起身走至窗边,此处也关严实了。
此窗朝南,窗外有水声,必是靠着河,石家两兄弟这两日早出晚归,定是守在宝库附近,若能趁此时机逃出,颇有胜算。
可如何能逃出去?
季辞兰敛眸沉思,却忽闻窗外几声鸟啼,一声重,一声轻,如是三匝而鸣。
“谁?”季辞兰虚弱地靠在窗边,压低声音问道。
“是我。”熟悉的声音伴着水声而来。
随即是撬锁的声音,木窗从外头被用力掰开,季辞兰愣愣看着窗外之人,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许衡喘着粗气,丢了撬锁的刀子,伸手道:“手给我。”
“你怎么来了?”季辞兰连问。
许衡没好气地回道:“在玄都不好当寡夫。”
两人说着,季辞兰借着他的力,已从木窗那翻了出去,双脚踩在泥地上,她心中总算踏实下来。
“瞧你这话说的,让你当寡夫前,我定会为你寻门好的亲事。”季辞兰说着浑话,转身将木窗给合上。
“滚滚滚,别说这些话气我。”
“此次多谢许郎君了,若非你舍命搭救,恐怕我是要丧命于此了。”季辞兰笑着朝他拱了拱手。
许衡白了她一眼,“可别,我瞧着石家小郎对你这般上心,想来舍不得你受苦,没准到了夜里就把你偷摸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