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早点兵。”
……
北潇边境,其南陲为凉州城,与漠州相隔了大片覆着冰雪的荒原,城中除去驻守的北潇军,还有一群守河的“孤狼”。
她们野蛮难缠,所言非地道的北潇话,平日里不敬皇室官员,只敬蒙瑶河,她们和北潇军井水不犯河水,但皆默契地一致向外。
在她们心中,比起虚伪做作的北潇人,那些想侵占北潇,将蒙瑶河占为己有的人更为讨厌。
那些人,指的是穿过荒原而来的漠州军。
但孤狼之勇,难敌群虎之威,正如楚言攸所料想般,漠州军制胜于首战,大振士气。
初升的日光照耀在冰河上,点点璀璨耀眼夺目,漠州军驻扎在冰河旁,凿开了厚实的冰层,熟练地抓出几条鱼来。
放火上烤,香味弥漫开来。
“楼校尉,新烤的鱼,给你尝尝。”冻红脸的将士朝楼亦熙递去块鱼肉,凑过去问了句,“打了胜仗,怎么瞧着校尉不高兴?”
楼亦熙接过来,瞥了眼不远处结结实实绑一堆的“孤狼”,连叹了口气道:“本以为是大显身手的时候,怎么北潇人这么不经打呢?”
难为她娘前些日子还愁眉苦脸的,敢情都是装的。
那将士挠挠头,“说来也怪,咱们攻城的时候,就没见着几个北潇军,跑什么地方去了?”
楼亦熙拍拍她的肩,咧开嘴笑道:“没准是听到我漠州军威名,吓破了胆,逃跑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凉州城中,千面领人将北潇官员全关进牢中,又当着北潇百姓的面,抓了几个刺头,杀鸡儆猴,又是威胁又是安抚,勉强让满城躁动的百姓安静下来。
此刻凉州知州府中,楚言攸手中的长枪差些见血。
她沉沉看着闯入院中之人,冷笑一声。
“草民季辞兰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季辞兰跪倒在地行礼。
楚言攸慢条斯理地擦拭长枪,“起来。”
季辞兰起身,拍着两边的袖子,这才抬起头笑道:“草民的大礼,陛下可还满意?”
“朕还在想谁干的好事,原是你干的。”楚言攸道。
“草民猜到陛下要出兵北潇,便一直等着,总算等到这大好时机,之后想方设法来见陛下一面。”季辞兰回道。
楚言攸坐回椅上,抿了口茶,面上看不出喜怒,“说说,你干了什么好事?”
“草民苦啊——”季辞兰装模作样地抹着眼睛,又是连连叹气,“草民远在北潇,人生地不熟的,还差些被歹人掳去,可草民对陛下一片忠心,自是想为陛下赴汤蹈火,因而…”
好不容易说道关键处,季辞兰好死不死地顿在这,她分出心神看了楚言攸一眼,尬尬笑了声。
“说。”楚言攸抬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