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欢长舒了一口气,又昏睡过去了。等再次睁开眼睛时,营帐里烛火通明,元景沂和凤尾澈仍旧守在她身边。见她又醒过来,元景沂端过来一碗稀饭和一碟酱菜,凤尾澈则捧上一杯清茶。凤尾欢这才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安全了,回到了元景沂身边了,而且他还没有死。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呜哇乱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你怎么才找我,你是不是想等我死了好娶一个新的。”说完才觉得自己失口,有些惭愧地抹抹眼泪,元景沂丝毫不生气,任凭她发泄,只要她回来了就好,其它的他都顾不上了。正文:要人工呼吸凤尾欢擦了擦眼泪,又用力擤了鼻涕。元景沂已经把一块湿手巾送了上来。凤尾欢接过来随便擦了擦脸,哭过一通后,她觉得心口的一块大石头被拿走了。这些日子在耶律政那里担惊受怕,步步为营的日子总算到头了。她摸摸元景沂的脸,确实是软软的,温热的,真的不是做梦。“我真以为你被耶律政给算计了。”凤尾欢想把元景沂给拉到床上来,但是一旁的凤尾澈正看着两人。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妹妹,你先喝点水。”凤尾澈将一杯温水递过去,“人昏睡醒来后要多喝水才可以,喝了水再把那碗稀饭给吃了,然后接着躺一会儿。”凤尾欢接过水杯,望着凤尾澈凹陷的脸颊,心里也有点酸楚,难为他这个做哥哥的,这些天的日子也肯定不好过。“谢谢哥哥。”“一杯水还要谢我?”凤尾澈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无比受用。“我是谢你救我出来。”凤尾欢笑道。“为这个就更不该谢我了,听着没有意思了。”凤尾澈微微撇嘴,指着元景沂道:“你怎么不谢谢他救你。”凤尾欢一时语塞,这位凤尾澈原来还是个宠妹达人啊,低头笑了笑,“我错了。”却又想起什么来,急问:“你们两真的没事吗?我怎么记得耶律政得意洋洋跟我炫耀,似乎是他赢了?”凤尾澈拍着元景沂肩膀,笑道:“你瞧呢,要是他赢了,咱们还能坐在这里说话吗?”凤尾欢点头,“可是你们是怎么把我救出去的?”凤尾澈笑着摇头,“这个呀,你好好问你的夫君吧,我这个做哥哥的也该识趣一些,给你们两个单独腾时间了。”说完,他笑呵呵起身,又不忘嘱咐元景沂,“你也别跟她聊太久,她身体还没有复原呢。”营帐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凤尾欢指了指那碗稀饭,“我手疼,你喂我。”她倒是没有扯谎,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条胳膊内侧都是些划痕和淤青,可是她却不记得这些伤是哪来的了。元景沂现在满心愧疚,让她失踪了那么久,现在她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天宫传来的音符,哪有不听的。他小心翼翼地喂了一整晚稀饭给她。吃了东西,凤尾欢觉得身上有了力气,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凄惨了,伸出手要让元景沂抱着自己,生怕待会儿醒过来又是一个梦而已。元景沂也躺上床,把她给搂在怀里,再不能让她被任何人抢走。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见到凤尾欢,他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她竟然瘦了一圈儿,还被耶律政灌了那样的毒酒。要怎么把她给治好呢。元景沂没忍住,叹了一口气。凤尾欢皱眉问道:“你怎么好像有心事,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元景沂苦笑:“你这么说是故意气我吗?”凤尾欢认真道:“你们到底怎么把我救出来的?耶律政会不会回来报复?”元景沂正经看着她,笑道:“不都是靠着你的那首酸诗吗?”“人家跟你好好说呢。”凤尾欢半嗔道。元景沂这才正色道:“不过是利用了凤尾川而已,让他知道我们计划初五去偷袭太子府,然后趁着耶律政以为防备成功之时,绕道突袭他的粮仓,此时耶律政大队人马早就被调虎离山了,我们一把火烧得他粮仓都快见底了,他才来得及掉头回来。”“原来如此。”凤尾欢点头。元景沂又接着笑道:“耶律政已经被我们逼回了金国腹地,他在这儿盖的这座太子府已经名存实亡了。”凤尾欢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快,脑袋一阵眩晕,又躺回了元景沂的怀抱里,“我大概要一点人工呼吸。”“什么?”元景沂关切瞧着她,以为她说的是糊话。凤尾欢叹一口气,“我是太高兴了,是不是算咱么打赢了这一仗?是不是咱们可以回去了?”元景沂点头。凤尾欢兴奋地扑过去,咬住元景沂的嘴唇,又软又热的,一下子,这些日子的煎熬、害怕都被他给吞掉了。凤尾欢觉得自己幸福地快要酥掉了,自言自语起来,“快点回家。”次日起来,虽然身上还有些不舒服,凤尾欢却心情大好。元景沂已经不在身边,透过帐篷可以看到外面有些微光。时间那么早他就起来了,又不是还要打仗,怎么还那么卖力。凤尾欢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就迫不及待把头伸到帐篷外面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自由的空气真是久违了。“王妃。”忽然有人小声叫她。瓶瓶和罐罐两个丫头竟然站在帐篷不远处,见了凤尾欢两个人都止不住抹起了眼泪。“快点进来,你们在外面干嘛。”凤尾欢又惊又喜。“咱们怕吵了您休息。”瓶瓶和罐罐手里端着热水和洗漱的东西走近帐篷里,放下了东西,两个人仔细瞧了瞧凤尾欢,伤心道:“您瘦了呢。”凤尾欢笑道,“可是却好好的,我现在心情很好,你们可不准哭哭啼啼的了。”瓶瓶点头,想笑可是眼睛却不争气,眼泪止不住掉下来,这大概是她和凤尾欢分别得最久的一次了。罐罐笑骂道:“傻丫头,再哭这一盆洗脸水就该给你用掉了。”话虽这么说,她自己的眼睛却也是红红的,不住地又去揉,“小的伺候您洗漱,就跟原来一样。”凤尾欢点头,任凭她们两个伺候自己,这一瞬间,真是恍如隔世。“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今天我做给你们吃。”凤尾欢想起自己给那个耶律政做了一大堆好吃的,心里就不舒服,她要赶紧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做更多更好吃的东西,才能觉得舒坦一点。“您做什么咱们就吃什么,怎么都是好吃的。只是有一点,您得听话。”罐罐笑道。凤尾欢乖乖点头,“你说。”“简简单单就好,可不能累着了。”罐罐回答。瓶瓶也赶紧点头。凤尾欢此刻只想紧紧抱住这两个贴心的小丫头。正文:蛊毒的可怕这边凤尾欢洗漱过了,还是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男装。瓶瓶和罐罐当着众人的面还是拿她当阿尾。这段日子,营里的伙食都是谁负责的?”凤尾欢一边吃早饭一边问。罐罐笑道:“也只有您把军营里的饭都能做出那个味道,其他人换了谁都是一样做熟了就好。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反正味道跟以前比是差远了。”凤尾欢正愁没事做,听了这话,又起了做事情的热情,“我来,让大家再尝尝阿尾的手艺。”瓶瓶急道:“王爷吩咐了,要您好好静养调理身体的。”凤尾欢看看自己身上,“我挺好的啊,不过胳膊有点皮外伤,这也不用养,很快自己就好了,你们都别管我。”说到要做饭,她身上就会露出那股执拗劲儿来,瓶瓶和罐罐知道劝她也没用。因此偷偷在吃过早饭后去找了元景沂。凤尾澈也在一旁,听了瓶瓶的话,和元景沂相对无言。待瓶瓶走后,凤尾澈才深叹一口气,“怎么着,你打算几时告诉她?这病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