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洲告知,“车祸。”当时在查到这件事时陈叶洲也是长了个心眼,总觉得事情来得太巧就很令人怀疑,于是他就找到了当时出警的负责人。负责人表示根据案发现场的情况和目击者口供,以及查看监控,最后认定的确是意外。出车祸的人叫刘军,目前唯一一个跟田大宇的过去极可能有关联的人。案情梳理下来也很简单,当时刘军骑着电动摩托车想过街,被右侧的一辆商务车直接撞飞。通过现场监控可以看出,刘军是闯了红灯,而那辆肇事车主想刹车没来得及。两人之前不认识,所以不存在故意杀人一说。事后那位车主也很配合,没逃逸也没推卸责任,赔了刘军家一大笔钱。刘军家境一般,刘军的家人在拿到赔款后也没追究对方责任,这件事也就算了了。陆南深想了想问,“肇事车车主在本市?”“对,本地人。”陈叶洲回了句,“我后来也去查了那个车主,的确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廷大的影响,打算结婚的彩礼钱都赔出去了,未婚妻也跟他分手了。”-“现在的问题是,田大宇真实姓名本就模糊,可能是两个字,那还有可能是三个字呢?说不准对方就是叫得亲切呢。这样一看,排列组合下来那可能性就太多了,是个浩大的工程,再者说,万一这人还不在公安系统里呢?”四人回到别墅后,方笙说了这种可能性。而且,还是特别有可能。杭司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抱枕,“对于陈警官来说,如果在全国系统里查这个人,那需要等审批的时间,其实这项工作我们未必做不到。”她话音落下,方笙和年柏霄纷纷一怔,随即想到了,抬眼齐刷刷看陆南深。陆南深明白杭司的意思,若有所思,“凭沈复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我始终在想那场车祸。”年柏霄表态,“我也觉得那场车祸发生得太诡异了,前脚刚认出田大宇,后脚刘军就嘎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所以,有必要还要了解一下刘军的情况,包括那位肇事司机。”陆南深想得周全,“等陈警官传来监控吧。”临走前陆南深同陈叶洲要了当时车祸的现场监控录像,因为是一年前发生的事了,所以陈叶洲去要相关资料也需要时间。杭司建议,“如果想查得彻底,可能还要去关注监控以外的情况。”一句话让陆南深陷入沉思,良久后他说,“没错。”-“田大宇,或叫段宁,你们谁认识?”陆南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房间也没开灯,房门反锁。他进入到了那个“世界”。好在,都在。沈复最先表态,“我肯定是不认识,要不然我给你资料的时候就告诉你了。”陈凛坐在椅子上,面容一如既往的扑克牌,“我也不知道,没听过这两个名字,还有,”他抬眼看陆南深,“你记住,我不是你的助手,不是你想让我教训谁我就要去教训谁!”最后一句话说得挺严肃的。陆南深笑着反问他,“那你出来干什么?”陈凛一下语塞。沈复看热闹不嫌事大,“心疼乔渊呗,万一乔渊出去了让人揍了呢?对方是个赛车手吧,妈呀呀的,体格子看着老结实了。”最近沈复也不知道在哪学的口头禅,但实际上陆南深敢肯定在这段时间里沈复是没出来过。陈凛扫了沈复一眼,丝毫不客气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沈复不怒反笑,“年龄人,不要这么急躁嘛,你看看你的主子,多能沉住气。”“你——”“陈凛。”一直沉默的乔渊淡淡开口。陈凛就不说话了。沈复笑呵呵地瞧着这一幕,那眼神就是很明显的: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如果田大宇就是凶手,那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得罪他了,陆南深,我们可不要平白无故受连累。”乔渊语气凉凉的,嘴角又泛起讥讽,“当然,如果你害怕了也可以直说,我不介意替你去查这件事。”“你们和我是共体,什么叫替我去查这件事?说白了,我安全了你们才能安全。我一旦遭殃,你们能讨到什么好处?”陆南深言辞锋利。就这么与乔渊对峙的陆南深,明明是年龄最小的那一位,却表现出十足的压迫感。看得就连沈复都收了嘴角的笑。乔渊眼里有冷笑,“目前我们这几个都在这,既然都不认识这个叫田大宇的人,那就表明他极可能跟你从前有关系,我的意思是,在我们几个都没出现之前。”陆南深一怔,“那岂不就是他儿时了?”“最早出现的就是司念,可惜他不在了,否则他可能还会为你提供些线索,再者就是……”乔渊说着,转头看向黑暗的深处。陆南深也顺势看过去。是,司念或许知道不少事,因为他是第一个出现的次人格。可是藏在黑暗里的那个人,他到底什么时候存在的?比司念早还是晚谁都说不准。陆南深皱眉思索,良久后突然起身朝着那片黑暗深处走去。乔渊面色陡然一变,也起了身,随即陈凛站了起来,盯着陆南深显出几分紧张来。沈复比他俩的反应都强烈,别看是个小老头,但弹跳能力相当强,一个大跨步窜前,几乎是蹦着高地一把将陆南深给抱住。“你要干什么?咱们避他都来不及你还要主动招惹他?你赶紧给我站住!”陆南深转头看他,“他或许是存在最久的那位,所以这件事问他最合适,再说了,他再神秘也得跟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住别人的房子不花钱?”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沈复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一个劲跟他嘘嘘,苦口婆心的,“祖宗啊你可别喊了,真把他叫出来怎么办?那个人我们虽说没见过,但也能感觉到恐惧来,他就是个灾难,千万别让他出来啊。”:()四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