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方笙本就没打算要跟杭司争执,就像她之前所说不管是两年前的魂颂案还是两年后赛车手猎豹遇害她都不曾亲眼见过,所以各种原由她也不清楚,没资格凭着自己的所以然来评价这件事。可她认为被陆南深看中的人选会面临危险,这该是铁定的事实吧。杭司择了椅子坐下来,头顶是大片泛黄的银杏叶,风过时还会飘落个一两片,晃晃悠悠地落地。她说,“凶手现在明显是猫戏老鼠的心态,所以更多的是在炫技而不是杀人。当然,也不排除会有命案的发生,这都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结果。”方笙想了想说,“如果乐团不重建呢?”杭司明白她的意思,乐团不再重建,陆南深就不必物色新的首席人选,没有所谓的人选那凶手就无计可施,也就不会再有命案发生。她轻叹,曾经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别忘了,猎豹不是乐手,也不是陆南深物色的人选。”她一针见血。方笙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所以凶手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陆南深,凶手不在乎自己杀的是不是乐手,他只想看着陆南深崩溃。”杭司说了结论,“换句话说,哪怕现在乐团不重建也会死人,只要凶手想杀人。凶手沉寂了两年,这两年在凶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但猎豹的死是凶手发给陆南深的讯号,他在告诉陆南深他要开始游戏了。”所以这个时候逃避没有用,只有勇敢面对。“至于人选的安危,我相信陆南深已经在尽自己最大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只不过他没把话说得那么满而已。他是个擅长单打独斗的人,却早早地就跟陈警官打好招呼是为了什么?我在想,如果事情真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哪怕他再不情愿也会为了这些人动用陆门的力量。”杭司的这番话听得方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叹说,“陆门的力量啊……就是传说中的陆门啊,我还没见过呢。”一直以来她总觉得陆门跟她离得很远很远。杭司的思维还绷在案情上呢,没料到方笙这般跳跃欢脱,愣了片刻说,“你刚跟传说吃过饭……”“可不?多神奇。”方笙真心一声叹的,叹得杭司哭笑不得的。方笙又问,“可是陆门复杂,他又不参与陆门运作吧?那人手资源什么的是他想用就能用的吗?”杭司思量少许,“他调动起来肯定会有困难,可他大哥现如今坐交椅,总会关心自家弟弟吧。退一万步说陆门力量难调还有他大嫂呢,沧陵蒋爷也不是白叫的。”有关陆门长子的婚姻,但凡想去了解陆门的人都会知晓,谁人不知长子陆东深与蒋璃的浪漫情事?方笙感慨说,“所以啊,投胎其实是个技术活啊,瞧瞧人家投胎的人家。”“你不好吗?你家老方都把你当祖宗宠了。”杭司笑说。这倒是,方笙也不是抱怨自己的出身,相反她爱她家,爱她那对神奇的爸妈。见杭司虽笑,但眉间似有思虑,便问她怎么了。杭司说,“有时候会觉得老天爷是公平的,像是陆南深,出身陆门,一生本该平步青云,但这不也是劫难重重?各走各的路各吃各的苦,这都是有数的。”“有时候?”方笙看着她。杭司敛眸看着地上被秋风掀动的银杏叶,孤立无援地释放着死亡前最后的绚烂。良久后她才开口,“方笙,我一直有怨怼的,心有不甘,甚至一度想要拉着所有人跟我一起万劫不复。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我,阴郁黑暗。”她从不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太多的真善美。这跟她自小孤苦惨痛的经历有关,她不轻易结交朋友,也不轻易信任谁,直到上了大学认识了方笙,才让她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那样的女孩子,肆意自由,无拘无束,眼睛里的东西不是非黑即白。她像是生活在泥沼里的虫,攀附着方笙的天真活跃来一点点去相信这个世界。、大学伊始,她和方笙的缘分误打误撞地开始了,可那时候她习惯独来独往,方笙每天都爱黏着她。她就跟方笙说,我这个人不是很:()四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