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寅眉眼柔和,掀唇笑说:“手法很娴熟啊。”
闻言,谢奚薄唇轻轻往下一抿,垂下了眼睫。
谢奚不想继续一个话题的时候就这样装乖。
他吃透了顾寅最喜欢他这样的一面,每每如此,都会引顾寅伸手来摸他的头,百试不爽。
果不其然,头顶又传来熟悉的力度,揉了又揉。
但谢奚却又不满足了。
人心里都有一个黑洞,顾寅填补着谢奚心中的黑洞,同时却又亲手把那个黑洞撕裂的更大。
等头上的手离开了,谢奚凑过去,手臂一圈,把人圈进怀里。
他轻轻在顾寅耳边问:“寅哥,晚上我可以来你这睡吗?”
顾寅笑道:“你这么确定晚上走不了?”
谢奚:“栈道是被炸断的,南北山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位置比较特殊,发生了事情处理起来有点麻烦。而且我们被困在栈道另一边,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没那么快能走。”
顾寅听了笑意更深。
小白兔倒是个明白人,他虽然胆子小,但是很聪明。
但小白兔又撒起娇来了。
来到梅老爷子的别墅后,小白兔接连都撒三回娇了。
真的非常奇怪反常。
把挂在身上的小白兔子拎开,顾寅捏了把兔子白嫩的小脸,声线尽量缓和,问:“谢奚,你认真告诉哥,你是不是以前在野外遇到过什么事?”
顾寅把小白兔的反常算在了心理阴影上。
毕竟,原文作者实在太狗了,学音乐却弹不了钢琴都干得出来,未必做不出什么更过分的设定。
顾大爷可以用强横的手段逼问这本书里的每一个渣攻,唯独对谢奚,他就想放在手心慢慢哄着,宠着,一点一点把他身上所有的历史遗留问题都铲除了。
这份烈性下的温柔,敏感如谢奚,又怎么会接收不到。
所以谢奚才觉得顾寅一边填补着他心中的黑洞,一边又亲手把他心中的黑洞撕裂的更大。
对谢奚来说,顾寅是天降之人,那么突然,推开他的门,不由分说,甚至还带着点闪躲就闯了进来。
可他却对顾寅一无所知。
他对顾寅一无所知,却又贪恋顾寅给他的所有温度。贪恋、贪恋、贪恋到比贪恋更加放肆,生成欲念。
哪怕现在,顾寅这样温和地关心着他
他却只想装作顾寅喜欢的模样,受着这份温柔,同时又克制不住在心中肆意生长着本不该有的恶劣侵占的想法。
不论顾寅是什么人,是好人、是坏人、藏着什么秘密
来,既然已经来了。谢奚就不打算把人放走。
但谢奚还不能恣意放肆。
谢奚知道顾寅对他没有那样的想法,所以在顾寅愿意倾吐身份之前,他只能暂时把对顾寅的肖想藏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