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之亦点头,以茶代酒一饮而尽。举杯遥祝,待的是来日功成,底下却是一腔孤胆与心之所系。太子起身出门。常瑾泽欲言又止,拿手指了祁铭之半天,终归是一甩袖子也跟着出了门。一日后,祁铭之堂中问诊,听见了过路孩童的传唱童谣:梨花枝头谢,留蕊与君香探叶间,花落之处甘甜育其中,萌生也生琼待到南风时,共酿花枝醉祁铭之侧耳听了许久,才终于转身回屋。研磨手书后,祁铭之看了它许久,待到墨干透时,取出那枚龙纹金印郑重盖了下去。八百里加急,军情急报!一阵马蹄疾驰,当街掀起飞扬的尘土,冲入安昌行宫。这是芸京墨被关起来的风起只有你,敢向人世尽鬼谋安昌行宫的随行臣子不多,大多是皇帝亲信,其余精干大臣皆在京中,至今未传出任何消息。容妃死了,端王反了。且第一批追随李长祺的,便是他当年久领的皇属军。“怡王呢!”皇帝骤然大吼,“李颂人呢!”随行臣子已经全部被召集在了这殿中,独独不见如今的皇属军主帅怡王。郑薛桐行礼道:“陛下,容妃娘娘仙去,怡王殿下悲痛万分,正在为娘娘守孝。”军报来得突然,容妃停灵殿中,还未下葬。皇帝定了定神,突然想到郑薛桐也是皇属军的参将。“好……好!”顿时气血上行,指着郑薛桐说不出别的话来。几位臣子在下,皇帝狠狠吐出一口气:“诸位!如今京中势危,大家可有破解之法?”跟着皇帝来行宫的武将不多,除了这个多年来主理皇城巡防的郑薛桐,便只剩下两个低阶武将。此刻京中皇属军已经倒戈,郑薛桐皇帝是断断不会用了,剩下两个武将也并非帅才,一时间竟无人应声。皇帝的目光逡巡四下,最终是太子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斗胆,有一解法。”“快讲!”“如今端州兵逼淮安,京中情势不明,各地将领非令不得动,困于各方才致使如今局面。”太子不慌不忙,娓娓道来,“淮安地处江南,东有宛平,西有嘉燕,虽这些地方驻军不多,但算上淮安三城兵力合一,至少有抵御之力。届时再派人带圣旨前往襄州,由襄州兵马勤王救驾!”皇帝愣神,殿中突然起了反驳之音:“太子殿下说得容易,可是淮安去往襄州至少三日,来回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近五日。可根据前方消息,端州军翻个山攻来淮安,可是一日就够了的。”太子横扫一眼:“那沈大人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开坛设祭,请神明庇佑吗?!”沈怀一摸嘴不说话了。李臻撩袍跪下:“父皇,襄州之行儿臣愿往!儿臣定一日千里,争取三日内归!”皇帝仿佛陷在惺忪中,喘了喘气没搭话。“父皇,如今天下军制不同以往,要调动襄州军,非皇令不可行,求父皇早做决断!”还没等皇帝抬头,竟听郑薛桐讽刺一笑:“太子殿下这话,倒让末将想起了近日听到的一些风声,如今这军制,的确是不比当日戚年在时了。”皇帝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谁?!”郑薛桐自知提到陛下禁忌,撩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