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声中,老旧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
视线落在霍熠珩身上那一瞬间,王老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现幻觉。
夭寿了,他竟然看见人形阎罗霍家主,委屈得像个深闺怨妇?
王老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霍熠珩。
男人脸上依旧是那个表情。
王老沉默。
王老为自己的徒弟祈祷:
希望霍家主能给那孩子留下一个全尸。
言洛和霍熠珩进了门,一个坐在木椅子上,一个端端正正,站军姿似守着。
霍熠珩目光扫视周围一圈,绕回王老身上:“王老,我刚才在外面听见您大徒弟的声音。”
“他也在吗?”
王老干巴巴笑,试图找到一个合理原因把霍熠珩忽悠过去。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温柔笑着的少年侧身朝身后男人丢了个眼刀:“我怎么没听见其他人的声音?”
“这院子里不就只有王老一个吗?”
王老登时明白,大徒弟的命保住了。
“是、是啊。”老人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那小子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家里就我一个。”
霍熠珩再不满,在本来就的是过错一方的前提下,更不敢忤逆言洛的意思。
不情不愿哼了一声:“是吗,那应该是我老了,听错了。”
“哪能啊。”言洛接过他的话,“先生现在还年轻的很。”
“十多年前的事都记得。”
话外之意,也更应该记得叫王老往药里面加黄连的事。
霍熠珩头上并不存在的尾巴都垂了下来。
言洛朝身侧的椅子一指:“先生,你也别站着了,去坐吧。”
霍熠珩同手同脚,刚坐上,言洛问王老的一个问题又让他猛地站起:
“王老,这次的药不会和以前一样苦吧?”
王老心道,言洛和霍熠珩还真是一家人。
心黑的程度都一模一样。
明明在外面已经听见他说的话了,现在却在这里装作不知道。
不就是让他亲口说出来,防止霍熠珩赖账吗?
一旁站起来又坐下去的霍熠珩虎视眈眈盯着王老,眼神威胁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
王老内心纠结一瞬,选择站在言洛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