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安的脸色不是很好,将唇上那点嫩红衬得格外艳丽。
她的眉头是皱着的,和平常那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同,威严更甚。
大臣们知道最近小皇帝不是很愉快,所以也没人敢去触她的霉头。
就连一连几年,从开春就喊着要户部拨款修水坝的工部尚书王善也少见的闭上了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徐忠站在一旁,拉长了声音替宋祈安喊道。
没有大臣应答。
第一日是如此,第二日、第三日也是。
第四日宋祈安干脆称病,躺在寝宫里休息养伤,反正在行宫里也不会用太傅来找她算账。
做皇帝可没有休沐这么个说法,通常是将休息那天的事情催到下一天去,或是大臣们合议。
宋祈安不去上朝,一天两天的倒也还好,但到第三天时便有人来催了。
天还没亮,大臣们便一窝蜂地往她寝宫处来,站在外面等着皇帝起床。
宋祈安这几日睡得不是很安稳,从遇刺那天起,她的梦魇从大火中的宫殿,变成了倒在血泊中的李婉。
伤口的疼痛加上梦魇的侵扰,时常使得她半夜惊醒,又昏昏沉沉倒下。
她不想让皇姐们担心,也不想让李婉担心,所以只是偷偷告诉了御医,让温不余开一些以前的常喝的安神药过来。
李婉原先是不知道的,直到喝药的第三天,徐忠端着药进来时被李婉发现。
从那日起,李婉又重新搬回寝宫,让人挪来一张小些的床榻,睡在一旁以便照顾宋祈安。
可能是因为李婉将在身边的缘故,她夜里惊醒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今日更是到了时辰也不愿意醒来。
徐忠应了外面大臣的话,到里面叫醒了小皇帝。
宋祈安被叫醒时还有些迷糊,一睁眼就开始找李婉的位置,看见李婉将好好地坐在对面后才慢悠悠地坐起身。
“陛下,今日大臣们都来催您上朝来了。”徐忠见皇帝醒后,连忙说出了自己打扰她们的原因。
“嗯?好。”闻言宋祈安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一副还要接着睡的样子,“让他们等着吧,反正没什么要事。”
宋祈安说完,才下床准备去洗漱。
大臣们在外头看着宫人们进进出出了好几趟,却没见人叫自己们进去,也是不断张望着,试图窥探里面的情况。
然而宫人们都很警惕,开门时只开了足够自己进出的大小,丝毫不给那些人机会。
“外头全是大臣,皇后这下该怎么离开?”宋祈安笑着说,“不如还是留在这里吧,朕不让他们进来,外头不会有人知道皇后在这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