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裕籍当夜是一夜未眠,他埋头在桌案上奋笔疾书,坐着写累了就站起来继续写。
待到天蒙蒙亮时,再推开书房的门。
门外站着守夜的小斯,见门推开连忙对许裕藉行了个礼。
“今日陛下生病,宫里来了人,说今早不用上朝了。”
“嗯。芍药姑娘呢?我有些事想问她。”许裕藉问道,可能是因为一夜未眠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许裕藉平时在公主府里都没有什么架子,待下人十分随和,是以下人们都对他十分亲近。
“哦,姑姑在前门忙着。”那小厮有些好奇地问道:“驸马这是要去找公主了吗?”
“不急,天色还早着。”许裕藉抬头看了一下天边,又摇着头叹息道。
这个时间,估计宋卿还没起床吧。
“若有要事,我自会出门,不必来唤我,你也先离开吧,不用守着。”许裕藉说完,便退回去合上了门。
门合上,外面的小斯便只能听见一阵咳嗽声。
回到书房里的许裕藉,将写好的纸全都整理起来,收到一个小盒子里,又铺上新的宣纸。
她将宽大的袖子迭起,收到小臂处。
被风掀起的纸被她一次又一次抚平,砚台上的墨干了,就动手再磨。
只是迟迟没有动笔。
像是下了决心般,许裕藉最后一次执起笔。在毫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前落下。
“哐哐哐”
“驸马要用午膳吗?”芍药在我门外喊道。
见屋里许久没有发声,便将吃食放在门口离开了。
这种状况在驸马这里算是家常便饭,每当他读书读入迷时,便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连公主都不得打搅。
而房里的人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趴在桌上了。
许裕藉的脸红扑扑的,脸颊和手臂上沾染了些纸上没有干透的墨水。
被她枕着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
那夜宋祈安也没有安稳地睡着,而是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
温不余来接诊时,重新给出了诊断。
思虑过甚……
他没有和李婉多说什么,而且同徐忠出门后告诉他,用以前常用的那个药方就好。
并且嘱咐他,别让宋祈安想太多。
徐忠端着安神药回来时李婉依旧坐在床边。
“殿下先回去歇息吧,您都守了一天了都。”徐忠建议道。
闻言,李婉先是看向宋祈安,她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只是被子底下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不用,我在这里守着陛下便好。”
见李婉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徐忠也不再劝,只是说道:“那殿下先去用些吃食吧,您已经一天没有吃好好吃东西了。”
李婉点点头,在被子里的手用力回过来一下宋祈安,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