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之后他才给玲婶儿打了电话,“怕你们又提前忙活,我过会儿就到家了。”
于是车子开进村子的时候,外婆已经站在村口的路上等着了,玲婶儿不放心,陪在她旁边等。
宁思远一下车,三个人相顾无言,就知道最近这些风波她们都已经知道了,大家都不想给对方添堵,都保持缄默。
他只说他快到家了,并没说还带了一个人,外婆和玲婶儿看着夏瀚辰提着行李还以为是司机,直到专车开走,他还留在原地,才反应过来这是跟宁思远一起来的客人。
“外婆,玲婶儿,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老板,夏瀚辰。”
尽管时间场合都不对,但这也算是夏瀚辰第一次见家长,他礼貌地跟两位长辈问好。
但外婆和玲婶儿哪知道他们的关系,结合最近的事情,还以为公司老板亲自到家里调研问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外婆倒着小碎步走到夏瀚辰面前,想握手又怕唐突,两手在空气中摆了几摆,最终只好交迭在一起:“领导啊,小远是个乖娃,他对我很孝顺,从来不给我们添麻烦的。网上都是胡说的,他那个爸爸妈妈……诶,造孽啊!”
外婆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宁思远赶紧去扶她,夏瀚辰先一步握住外婆的手:“我知道的外婆,小远很好,工作很努力,我们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您放心吧!”
外婆抹着眼泪频频点头,不断说着“好,好”。玲婶儿让他们都别站着了,赶紧回家休息休息。
宁思远回来的突然,玲婶儿原本只准备了她们两人的晚饭,现在临时加几个菜,宁思远洗了手给她打下手。
外婆则拉着夏瀚辰,非要带他“参观”一下宁思远的房间。
“领导,小远真的是个好孩子,你看看这些,”她指着满墙的奖状,“都是小远得的!”
那些奖状大部分保存的都很好,虽然贴在墙上,但保持着平展的模样,只是饱经岁月的冲刷有些褪色。
其中有几张折了角有撕裂的痕迹,外婆小心地抚摸平整它们,心疼地说:“前几天好几个娃儿突然到家里来,抢了好些小远的东西,这些都是他们弄坏了。”她突然抬头,问夏瀚辰:“他们来这里,是不是和他爸爸妈妈有关啊?”
外婆年纪大了,平时在家电视都很少看,选秀综艺更是从未接触过。虽然宁思远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但他之前从未对外婆详细说过自己的工作,于是她对娱乐圈的事几乎一无所知。
这次也是玲婶儿的女儿先听说了,打电话告诉玲婶儿,她原本不想告诉外婆,怕老人家受不了。但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自己在家慢慢说给她听,总比她在外面被别人突然告知要可控得多。
夏瀚辰很难向老人解释什么爱豆私生饭,只能再次握住外婆的手,郑重地拍了拍,说:“那些人是太喜欢小远,年轻孩子没分寸。和这件事没关系。”
外婆似懂非懂“哦”了一声,把宁思远父母的事情和夏瀚辰又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他妈妈跑了,爸爸照顾他几年,最后也走了。没想到现在他们两个又蛇鼠一窝!这可是他们的亲儿子啊!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外婆一口气冲上头,咳嗽了起来。
夏瀚辰赶忙把她带出那间房子,让她坐下来:“外婆,真的没关系的,我们一定可以处理好。”
夏瀚辰不愿外婆继续回忆这些糟糕的事情,于是引着她聊聊宁思远小时候的趣事,顺便让自己掌握更多男朋友的黑白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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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成长到今天很不容易,所以长大之后才那么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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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见家长
玲婶儿在厨房忙活,对这件事只字不提,但始终忧心忡忡,厨房火烧的旺,但气压很低。
“玲婶儿,我没事的,真的。”
宁思远主动开了头,玲婶儿就再也绷不住了,把手里的水瓢扔进水缸,眼泪哗哗往下淌。“他们怎么……简直就是畜生!以前对亲儿子不管不顾,现在儿子有出息了,一个两个都跳出来了!”
她毕竟是个外人,按理说对宁思远的家事不好评头论足,可这些年她看着宁思远艰难成长,独立闯荡,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她虽然和宁思远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比他的血亲照顾他时间更长。
“别生气了玲婶儿,你还要照顾外婆呢。我不在你们跟前,什么事儿都要你帮衬着……”他停了停,用商量的口吻试探:“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带你们一起去北京。最近的情况……前几天还有人到家里来闹,后面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放你们两个人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
看玲婶儿不说话,宁思远继续劝说:“你们现在跟我过去,先委屈租房子住。我现在事业算是刚刚起步,我多努力一下,很快就能凑到首付买房,咱们就可以住在一起。”
玲婶儿听完,并没有马上拒绝,她说:“只要你们好,我怎么样都可以。如果去北京对外婆好,我过去帮你照顾她没问题的。但外婆年纪大了,去那么大的城市她能不能适应呢?我没去过北京,但我听别人说过一些,她在这里,出门走几步就能到她想去的地方,到了北京,她能去哪儿呢?”
这些生活上的细节,的确是宁思远没有考虑过的,被玲婶儿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确实太简单了。
玲婶儿不想让宁思远为失望,转了口风,说:“你们刚到,最近又这么多事儿,先不忙想这些,好好吃顿饭休息休息。这件事你可以直接问问外婆,听听她的意思。还是那句话,婶儿怎么都行,只要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