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等对方回答,他先说出了自己制定很久的计划:“我攒了3天年假,加上周末有5天。我们可以先出去玩一趟,回来之后我上班,你不是联系好了暑假实习吗?我可以接送你上下班,我……”
对方显然中断了他的畅想。
宁思远的表情顿然失色,他喃喃的说:“我置办好了所有的用品,窗帘换了,哦,你上次说很喜欢的那床被子今天已经到了,等下下班回家我就去拿……”
宁思远挤了挤干涩的眼睛,说:“没关系,项目结束不就回来了吗,晚几天而已,我推迟请假就好了,等会我就给酒店打电话看能不能延迟……”
计划再次被打断。
宁思远显然知道对方要拒绝,只是他还抱有一点侥幸罢了。
但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那我可以去找你,我再请几天假,凑够一周。”
又是沉默。
良久之后,对方大概在说对不起。
明明对方看不到,但宁思远还是认真的摇了摇头:“没事啊,圣诞假你回来的吧?我买了一对很可爱的牙杯,喝水杯也是一对的,都是你喜欢的卡通角色。还挺配套!”
宁思远苦笑了一下:“你也不回来对么……那我……还能去找你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早已没有了丝毫的兴奋,就连期待也已经不见踪影。只不过是这样一说,然后等着对方否定。
“我想去,但我那时候已经没有假可以请了。”
宁思远笑了,笑容似乎是释然的,但他却说:“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前年也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可能都不记得了,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了。”
宁思远:“读博士怎么会轻松呢,你原本就是个超级认真的人。”
宁思远抿着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他掐着对方的时间,上了每周固定的闹钟,刻意而规律的与对方保持联系。
可这些他都没有说。
只是在最后,挂电话之前,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这有什么,咱们是死党嘛。”
一段简单的打电话的戏份,却一波三折。
一开始让人误以为是小情侣的甜蜜通话;可听着听着,觉得是一对濒临分手扔在挣扎的劳燕;很快劳燕分飞的原因找到了——原来是异国恋,而宁思远这方很明显还爱着对方,在极力促进和挽留;但最终异国情侣还是要被现实打败,拆掉鹊桥的不是王母娘娘,而是“没有假期”;而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让宁思远的角色更加卑微可怜;就在人们为宁思远的放弃而心碎又释然的时候,话锋一转,更悲惨的真相来了——他只是在暗恋着自己的朋友,而且应该暗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