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建议,”夏瀚辰没有任何思考,“都是个人选择。你应该不是冲动的人,一定也花了很多时间权衡过各种利弊,做出了最符合你需要的选择。经纪公司大差不差,艺人各凭本事吃饭,我没什么资格提建议。”
“那您为什么还会花那么大力气帮宁思远解约呢?”
柳景然这个问题不但冒昧,而且攻击性很强,但他丝毫没觉得不妥,反而是直视着夏瀚辰的眼睛问出的。
夏瀚辰并没有回避这道审视的目光,迎上去,回答:“投资一个我觉得有价值的人,付出一些成本是理所应当的。”
柳景然“哦”了一声,又问:“您说的这个‘有价值’,有衡量标准吗?”
台上的青年导演做完了他的阐述,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说明这个项目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亮点,主持人问听众有没有需要提问的,问了好几遍都没有举手的,台上的导演有些尴尬,搓着手苦笑。
主持人又重复了项目和导演的名字,有兴趣的资方也可以私下联系。导演逃似的跑下讲台,尴尬的笑容继而变成了愁苦。
柳景然以为夏瀚辰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收回了目光转向讲台,主持人正在请下一位阐述者上台演讲。
“你觉得刚才那个项目怎么样?”夏瀚辰突然问。
柳景然忙着和夏瀚辰说话,根本没注意刚才讲了什么:“一般吧,或许不太吸引人,大家反应都很冷淡。”
夏瀚辰点点头,又问:“台下坐着的这些人,包括你和我,对他们的评判都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吗?”
柳景然不回答了,他已经得到了夏瀚辰对那个问题的答案。
“大部分人觉得它不好,但有几个资方跃跃欲试,碍于现场的反应,怕自己被当做审美不好的傻逼,所以迟迟没有举手。但我看他们很快就会单独联系那个导演了。”夏瀚辰说,“审美不同,标准不同,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个消遣的小玩意儿,在其他人眼中说不定就是个宝。”他把目光从那位尴尬的导演身上收回,又看向柳景然,“郑老板的眼光总放在床笫之间,难免会错过真正的宝贝。”
柳景然起身一半,欠了欠上身,说:“夏总,我待会儿有点事要先一步离开,和您聊天实在受益匪浅,如果您方便的话,想请您吃个晚饭,或者夜宵也行,再不行,在咖啡厅聊聊也好。”
“抱歉,我在上海的时间很紧,行程已经排满了。”他婉拒了柳景然。
夏瀚辰到上海没告诉太多人,他没想着来办公,合作伙伴一律没有通气,现在手里难得大把的时间。
似乎是在意料之中,柳景然再次微笑着点点头:“当然了,夏总现在是大忙人,预约要排队拿号了。那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已经拒绝过一次,这下也不好再拒绝,夏瀚辰拿出手机,加了柳景然。
柳景然也没再多说什么,再次欠身就离开了。
夏瀚辰又看了两个创投项目阐述,也不太坐得住,思来想去,来都来了,联系了几个上海的时尚品牌客户,不到十分钟时间,果真把后面的行程排了个严丝合缝。
从最后一波客户的局上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好在时尚圈的人都讲究格调,一晚上约了两三波,咖啡喝了好几种,最烈也不过一杯ojito,越喝越精神。
他再次看了眼信息,置顶的宁思远对话框仍然没有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