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夏天。你,我,二丫子,羊屎蛋。我们四个人,去老王头手推车上放响炮,二丫子买的劣质炮仗子,让羊屎蛋去点,那是羊屎蛋最接近他名字的一次。”
夏心妍找到了一双破手套,仔细瞅了瞅,又闻了闻,一脸嫌弃又不得不往手上套。
“去年,春天。你,我,二丫子。我们三个人,去村头公路边上’劫富济贫’,我就说二丫子看中的那辆车不行,一看拉的就不是什么好货。结果呢!”
夏心妍又从垃圾堆里找了一张塑料布,反手披在身上,又把两个塑料袋套在胳膊上。
“今年好了,就剩下咱俩,这回一锅端了。”
夏心妍走到舞台某处,感觉像是走近一个黑洞,越靠近越艰难,脸上的表情越痛苦。
“狗剩最幸运,掉下去的是冻住的粪坑。羊屎蛋炸了老王头的拉粪车,受伤的也是他自己。二丫子掉进粪车里是司机师傅给他捞出来的。咱们怎么就跟这玩意儿杠上了!”
夏心妍已经走到了目标地点,蓑衣斗笠手执木杖,像一个超凡的侠客。
“苍天饶过谁!”
只见她五官拧得更紧,对着虚空处大喊一声:“你丫的说话啊!”
过了一句话的功夫,她又回复道:“狗鸡的!你他妈的也知道臭啊!”说着一棍子打下去,溅起了一股股厚重的屎花。
“我艹!蹦我一脸!”夏心妍弯腰大口呕了起来。呕了半天,又直起身子:“老子救你挂一身屎花子,回去还要挨揍,艹!不能轻饶了你!”
一边说一边被臭味呛得连连后退。
“喊什么喊!你坚持不住了,我还坚持不住了呢!”
掉进粪坑的无实物角色显然已经耐不住性子,夏心妍把木棍伸向远处,闭着嘴喊:“你他妈再往前走两步啊!够不着!”
她一点点往前挪,又怕自己也不慎载进粪坑,每次挪动的空间不超过一厘米,好悬对方抓住了木棍,夏心妍急忙拽着棍子后退,边退边叫嚷着:“你使劲啊!”又怕对方一挣扎殃及了她,于是拉一下,又捣着对方后退三下:“别乱动!你个大屎人!”
这样极限拉扯了十多下,终于把人拉了上来。夏心妍手里的木棍没松开,始终戳着对方和自己保持一个木棍的长度。
“你,你这什么眼神,你他妈别过来啊!你信不信我一棍子给你戳回粪坑去!”
但她惊恐的眼神表示对方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恐吓,泡在粪坑里听她磨磨唧唧那么久,现在上来了,得抱着她一起同归于尽……
夏心妍见大事不妙,扔下棍子大叫着逃跑。
这段表演结束了。
重新回到舞台中央,夏心妍着装没变,但乡村感少了一些,她腼腆地站在那里,等待导师们的点评。
先开口的是梓琳:“你是找了很多类似的场景学习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