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瀚辰感觉到了他,侧过身看了他一眼,脸上并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我没有跟他说过,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这样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他做了他应该做的,你也要履行你的承诺。”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夏瀚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回过身面对宁思远,认真看着他,目光如同他们刚认识那时那样的俯视,依旧不带任何情绪。
宁思远一开始心里很慌,下意识想要躲闪目光,但很快他镇定了下来,坚定回看向夏瀚辰。
“对不起,辰哥。”他声音很小,但语气却笃定。
“现在说对不起,你觉得有用吗?”夏瀚辰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不冷不热,无从判断他现在的怒气值究竟到了多少。
“是我任性,不懂事,是我捅了天的大事,可是!”宁思远突然卡住了。
可是我都是因为你,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
这些原本在宁思远心里坦坦荡荡的理由,现在却突然说不出口了。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最怕的就是夏瀚辰因为他而丧失了判断力,为了他做出错误的决定。他们身份特殊,关系更为复杂,要在事业和感情中找到平衡原本就十分艰难,可现在打破平衡的人却是他……
“我……我……”宁思远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只能任由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而眼眶却越发酸涩,温热的泪水控制不住就要夺眶而出。
头顶传来轻柔的触觉,有温暖的温度。那只手掌在他发顶快速揉了揉,又璇儿离开。
宁思远猛的抬头,看到夏瀚辰微笑的双眼:“你什么?把话说完呀。”
宁思远以为自己恍惚了,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疼痛告诉他仍然在现实中。
“你……不生气?”
夏瀚辰:“我生什么气?”
“我突然做这样的决定,得罪了很多人,公司可能还要付违约金,你和保子姐投入的人力财力全都付之东流……”
夏瀚辰笑出了声,逐一反驳:“你突然上演了这么一出反转,让综艺收视飙升了不知道多少,赞助商现在估计都乐开了花,平台感谢你还来不及;你这出一鸣惊人的节目,让自己一夜之间家喻户晓,顶流中的顶流,你要好好弥补,几个月就能回本,我应该乐不思蜀才对。我现在要担心的是手里这支绩优股突然要和我解约。”
“别总和自己过不去,”夏瀚辰说,“宁思远,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有任性的资本。”
不会了,宁思远想。没有谁的感情是可以无限消耗的,即便是夏瀚辰的也不行。他们的这辈子,宁思远或许只会干这么一次。
“对不起,”他说,“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无论我有什么想法都会告诉你,和你商量。”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不过这回算是我们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