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忧颇有些古怪地瞥他一眼,随手翻了翻,直截了当道:“不认识。我没学过。我要买药!”
那炼丹师对后半句话置若罔闻,只砸吧一下干涸的嘴,接过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又问道:“那你如何判断出那药快好了?”
任千忧一听,嘴角勾起一个略显嘲弄的弧度:“吃得多了,自然就认得了。”
那炼丹师哼哼地笑,沙哑的喉音才让人意识到此人的年迈:“吃得多的人可不是你这个味道,也不会专门拿个手帕进来捂鼻子。”
任千忧心中一惊,手上藏起来的手帕捏得更紧更小了些,不动声色地抚上剑柄。
那炼丹师从柜子里摸出来一个精巧的盒子,便拿边说道:“别紧张,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的人可不多。小子,若我所猜不错,你应该五感异于常人。”
说罢将拿盒子打开,一枚银白色丹药躺在盒子里,那炼丹师期盼地盯着任千忧:“若你肯帮我闻闻这药的味道,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任千忧狐疑地拿起那枚丹药。谢玄都冲上前就想将药打下来,却被那炼丹师在半途斜劈卸力。
那丹药将将靠近鼻翼周边,就有一股猛烈辛辣的气味席卷任千忧整个肺部,香得发臭的气味让任千忧瞬间呕出一口酸水。
大脑被冲得发胀,尖锐的痛感刺激得任千忧几欲自绝。心脏猛地跳动,强烈极速地供血让任千忧微微痉挛。
谢玄都猛地将那炼丹师惯倒在地,上前用手帕捂住任千忧的口鼻,“深呼吸!”
其他的味道被渐渐吸入,清新干净的感觉取代了那浓重的异香,极速跳动的心脏回到原有的位置,激荡沸腾的血液也平复冷却。
那炼丹师痴迷地看着任千忧的反应,癫狂地哈哈笑道:“成了!成了!我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又突然悲从心来:“我糊涂啊!我糊涂啊!如果有你,如果早点遇见你,会不会传下去,会不会传下去……”
任千忧随手擦了一下湿润的眼睛,却刮疼了充血脆弱的皮肤。眼前又被激起一层水雾。
谢玄都有些无措地掀开自己外衣的袖袍,拽出里面更柔软的面料擦掉了那点湿润。
有些发软的四肢迫使任千忧靠着书案坐下,声音有些哑,“别嚎了别嚎了。快过来好好交代。不然我就把你那些跑出去的传人一个一个找出来杀掉。”
说罢将那剑立在身前,双手扣着剑冷冷瞪他。
那炼丹师也顺势盘腿坐在任千忧面前,有些死气沉沉道:“到底是俗人,就只盯着那一个方子。若是你跟着我学,什么奇药妙丹炼不出来?为了这么点东西争得头破血流,还真是俗气。”
谢玄都负手立在一边,冷笑一声道:“跟着你多吐几次吗?既然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就莫要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