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得缘来。”任千忧看向这个笑着从旁介绍的人,“我是花坞笑。”
得缘来拽着任千忧席地而坐,一把从勿开瓮嘴中抢过酒壶,倒了一杯。
“初次见面,敬缘分!”任千忧刚想接过去,那酒却直接倒入了得缘来嘴里。
任千忧举着手,哑然失笑,就瞧着得缘来一杯接着一杯。
那勿开瓮本来迷迷瞪瞪地坐着,发现自己一直没有酒喝,惊然跳起,抖着手,指着得缘来,怒目而视道:
“竖子尔敢!还我酒来!”冲上去就要夺酒。
“谁让你一直占着的!此酒与我有缘!”得缘来跳走,两人很快乱做一团。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阳光!!!!!”
这时旁边一人悠悠转醒,头发披散,居然还未着上衣,胸前吊着一块内圈辣绿色,外圈扣合着红的翡翠玉石。
一见任千忧,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拍着他的肩膀道:
“朋友!兄弟!我是卓卧石,不对,我是行舟水。认识你正好,我们来喝一杯罢!”
说罢,递给他一壶酒,也没管他,自己倒先咕嘟咕嘟地喝着,不消片刻又倒下了。
花坞笑这才走到任千忧身边,笑着解惑道,“在这里大家互称代号,希望没有吓到你。”
任千忧哈哈一笑,“怎么会,这里可真是有趣极了,和我老师一样有趣!”
“你老师?”一朵大花蓦然出现在任千忧眼前,“你老师是谁啊?”
这下任千忧倒是被真的惊到了,来人装扮极其娇艳。冠服上全是各式各样的花,极尽华美,倒似女儿服饰。
“我老师名为风令,也是志趣高雅之士,为人极其有意思。”
任千忧随意说道,稀奇地端详着乞花开。吵吵嚷嚷的人一下子安静下来,醉酒的人也一下子清醒了。
无己撑地而起,“早就听他说他收了一个任姓娃娃,就是你啊。风令啊,好好好,好说不听,现在你就倒大霉去吧!”
边说边挥拳跺脚,跺得他脚下的草瑟瑟发抖。
乞花开拿出绣着花的手帕,嚎啕大哭起来:“风令啊!风令,好好的听抚琴不做,非要回去做那风令,我可怜的,可还有人听你的琴否?”
说罢,把那手帕折好,递给任千忧,“替我带给他吧,记得让他务必好好珍藏。”
无己和乞花开难得如此有共同话题,一拍即合,左一个傻子,右一个呆瓜地骂。
勿开瓮坐下没说话,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闷酒。
得缘来躺着没动,默念几声,“缘来缘散,缘起缘灭,各有造化”,又侧躺睡下了,鼾声如雷。
见没人再管自己,任千忧这才开始细细品尝这酒,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喝。
豪饮妙,细品更妙,回味悠远,唇齿留香,待到反应过来时,已经喝至微醺。
大家也都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只有花坞笑还坐在自己旁边。
“你为何不喝?可是喝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