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和齐思敏回了回廊,看到张氏和齐氏正忙着与各家夫人们说话,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这才知道方才只是太子殿下为了助她们脱困随口一说。
倒是素心和水月两个丫头等的有些急了,素心在原地来回踱步,见到两人回来小丫头松了好大一口气。而水月早已去寻人,好在说话间也回来了,大约是真急了,脸色瞧着都不大对了。
这么一耽搁时间便差不多了,张氏和齐氏与平乐公主不算相熟,两个女儿又都形单影只,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干坐着,只得告辞回府。
回去后两人自然少不得要挨一通训,不过齐思敏得了两罐好花。蜜,白嫣然坏了建王好事,两人都未将这一通训斥放在心上。齐氏气的晚上睡前同白宗林抱怨,白宗林却沉默片刻后道:“既然嫣儿没有心思便先罢了,左右她年纪还小,等到妤儿出嫁再给她说亲也不迟。”
齐氏急道:“你就这么一个嫡女,可不能不将嫣儿的婚事放在心上。”
白宗林耐着性子说道:“下月殿试过后博仁就能入朝为官,到时我再为他打点一二。如此父兄都在朝为官,嫣儿岂不是身家更高,自然能找个更好的。”
齐氏一听言之有理,便也歇了心思。其实白宗林还有话未说,以宋世阳的资质说不定能得个一甲回来,若当真如此那便是前途无量,到时不妨再来个亲上加亲,嫣儿有个好归宿,也能给博仁多铺一条路。
齐氏和白宗林这厢为女儿打算,赵姨娘也是为了女儿不得闲。她生怕齐氏从中做诡害了白悦妤,自己忙着私下里四处打听,每日忙的陀螺似的转。
哪知白悦妤却一个都看不上,还整日在房中摔摔打打,赵姨娘怕她又惹怒了白宗林忙去安抚。一进房中就见莲心端着热茶跪在白悦妤身前,指尖已经烫的通红却不敢松手,赵姨娘眼中划过一抹阴冷。
白悦妤见了赵姨娘未语先泪,骂道:“这母夜叉就是作践我,这找的一个个的不是穷酸小户,就是那不得重用的庶子,女儿若嫁过去了下半辈子就毁了,姨娘你就这么看着女儿被那夜叉算计吗?”
赵姨娘心中也是发苦,却又不得不好言相劝。
“妤儿,姨娘明白你心里苦。以你的容貌才情自是不消说,可咱们白家本就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你又是庶出的女儿。如今出了这等事,连你爹爹也不上心了,姨娘能有什么办法?”
白悦妤气的扬手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莲心的手臂上,她疼得“啊”了一声就不敢再出声了,只瑟缩成一团默默垂泪。
白悦妤全无察觉,只恨恨道:“若要嫁给那起子人去过苦日子,女儿宁愿嫁给林郎,至少下半辈子能锦衣玉食,女儿肯定过的不比在这府里的差!”
她从前就是打听清楚林盛的家世才敢豁出去,如今连身子都给了他,又怎么甘心去过苦日子。
赵姨娘却不敢苟同,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妤儿,你就听姨娘一句劝,那林盛不是个可托付的良人。且不说他未成婚家中便已有了两个妾室,就他娘那个性子更不是个好相与的,曾有妾氏恃宠生娇竟被她生生刮花了脸!”
白悦妤听得浑身一颤,赵姨娘又道:“那林盛若是真心待你,即便落榜也该来回个话,且看你被关了这么多日,他可曾来府上给个交代?竟连让人来问候一声都没有,可见是个薄情之人。”
白悦妤的眼泪落了下来,从前她便知道林盛是个风。流性子,却以为自己能够像姨娘那般把男人的心攥在手里,不想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傻的。
赵姨娘好言相劝:“你就忘了林盛,等着姨娘给你挑个合心意的,保管不会让你嫁过去吃苦。”
白悦妤却是心如死灰,一手抚上小。腹颤声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赵姨娘脸色骤变。
因着白博仁高中,昭合院里难得和乐融融了段时日。赵姨娘却又煞风景的来哭诉,暗指齐氏不将给白悦妤找婆家的事情放在心上时,尤其那日永安候府的赏春宴就没将白悦妤也带去。
白宗林不曾想她竟还有这般野心,气的直言道:“那永安候府是什么门户,那春宴帖子上明明白白写的是贵女,嫣儿是沾了外家的光才能去见见世面,把一个庶女带去是让人看我们白府的笑话的吗?
大约是事关颜面气狠了,白宗林难得说了句良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