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下落。
过了两年,我决定重新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我带着乐乐离开伤心之地,来到了航江省的省会,绸州市。
或许是终于熬过了低谷吧,之后生活开始对我慷慨起来了:
经过前同事的介绍,我得以在一家规模可观的房地产公司做中介经理,绩效不错,业务能力得到了认可。
乐乐进了很好的幼儿园,长高了,更爱笑了。还在我一位老朋友的帮助下,当上了儿童模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有不少粉丝喜爱他……
生活在越变越好。
后来,我又遇到了黎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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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鹤是一个像精灵一样的女孩子。
精灵这个词的意思是……对我来说,她完全属于另一个世界。
我们是在她打工的咖啡店里认识的。
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对她印象深刻。
那时候是初夏,她外面套着咖啡店配置的棕色围裙,里面穿着吊带背心,露出两条蜜色的手臂。小臂上满是纹身,像火焰从手腕烧到手肘,在上臂留下青色的烟屑……
实话说,乍一看有些吓人。
我推门进去。她没抬头,不招呼客人,也不微笑,坐在柜台后研究一本什么册子,一副生人勿近、绝不把顾客当上帝的冷淡模样。
我记得这家店以前的店员是一个笑容甜美、做事很积极的女孩子,没想到新招的店员气质截然相反。
由于不太想和这位店员打交道,我临时决定今天不喝咖啡,原路退了出去。
后来又有一天,我傍晚赶回公司打卡,路过那家咖啡店时,看到那个店员在擦玻璃窗。
她的眼睛被夕阳直直照着,照成一对透明的琥珀珠子。她一边擦玻璃一边出神,兀自发笑,毫无戒备,笑起来脸变得圆圆的,像个小孩子。
她好像还在哼歌,是什么歌呢?
于是我走进去买咖啡了。
那天我正好带着相机,打算下班后去公园拍闭合的睡莲。
我问她,能不能为她拍几张照。
“拍什么?”她睁大眼睛,伸出手指,指着自己,“你是我们的粉丝吗?”
“粉丝?”
“哈,就说嘛,我们哪有那么出名。”她说话的语气很灵动、口齿清晰,不像是不好相处的样子,“所以是想拍什么?”
“拍……拍你的刺青,可以么?”
凑近了仔细看,发现她的纹身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