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把汉克斯放到客厅沙发上。贾村长让二蛋去准备点红糖水,又让凯路打来温水,用毛巾把汉克斯胳膊擦干净,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创面不深,但是有一只手那么长,还在往外渗血,经过消毒处理后,用纱布包上。贾村长按压汉克斯的人中,不一会儿汉克斯就醒了。贾村长问:“感觉怎么样?”汉克斯虚弱地说:“恶心,晕。”贾村长让二蛋把红糖水端过来,让汉克斯喝了。汉克斯瞅瞅水的颜色,仔细闻闻才喝了。大雨走过来轻声地央求:“爷爷,你给我妈看看呗,她头受伤了。”贾村长看了眼满脸是伤的大雨,点点头,又看向熊猫妈妈,熊猫妈妈笑了:“我没事儿,就是额头有个小口子,啥事儿没有。”汉克斯看了一眼熊猫妈妈头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又觉得眼冒金星,他小声嘟囔:“好像又晕了。”凯路忙扶他躺下。熊猫妈妈的伤口有些红肿,还擦破点皮。贾村长清理消毒后在她额头贴了一块纱布,叮嘱她:“这几天别沾水,等结痂了再沾水。”熊猫妈妈点点头,让贾村长给大雨看看。贾村长招呼大雨过来,大雨羞赧地说:“我没事,小伤。”熊猫妈妈走上前一把将他拉过来。贾村长看完大雨脸上的伤,要检查他身上的伤,大雨只好脱了衣服光着上身。没想到大雨瘦弱的身上竟然伤痕累累。肚子上有几处淤痕是新伤,但是前胸后背都是陈旧的伤痕,有鞭伤、划伤还有烫伤。熊猫妈妈眼含热泪,摸着大雨身上的伤,指着一处圆圆的、突起的疤痕问:“这是?……”大雨轻声说:“烟头烫的。”“可怜的孩子!”熊猫妈妈一把搂过大雨,泪如雨下。可见这孩子以前是遭了多少罪呀!好在大雨今天受的都是外伤,那些红肿慢慢就消退了。兔子妈妈抱着宝贝站在院里哄她玩,见众人回来了都往熊猫家跑,就跟着过来了。宝贝还没进家门就喊:“妈妈!妈妈!”熊猫妈妈听到喊声忙擦掉眼泪,把衣服给大雨披上。兔子妈妈抱着宝贝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宝贝见到妈妈立刻哭了,边哭边伸手要妈妈抱。熊猫妈妈忙抱过来亲了亲,安慰她:“宝贝别哭了,妈妈没事儿,哥哥也没事儿,别哭了。不怕啊,不怕!”宝贝搂着妈妈脖子,抽泣着再也不放开了。兔子妈妈四下看看,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汉克斯,有些奇怪地问:“大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宝贝都吓坏了。”熊猫妈妈笑笑说:“没事儿,遇到个流氓,幸亏汉克斯老师把他打跑了。”兔子妈妈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拍拍胸,“吓死我了。”汉克斯老师感觉好点了,重新坐了起来,熊猫妈妈真诚地邀请他留下来吃饭。汉克斯想了想说:“改日吧,今天你也受伤了,再说凯路他们补(不)是还舀(要)送货吗?”凯路一听,忽然想起放在路旁的排子车,于是说了一声“坏了!”熊猫妈妈忙问:“怎么啦?”凯路说:“刚才着急过来,我把山爷爷家的排子车放到路边了。”转头问贾村长:“爷爷,你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车没?”贾村长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凯路忙起身去找,大雨也要去。贾村长说:“没事,这村里有排子车的就两家,一找就找到了,不用着急。”众人见没什么事了,也跟着一起往外走。熊猫妈妈抱着宝贝把众人送到大门口。宝贝在妈妈脖子上蹭着,熊猫妈妈摸摸她的头,宝贝看看她头上的纱布问:“妈妈疼不?”熊猫妈妈笑着摇摇头,宝贝噘起嘴伸长了脖子,熊猫妈妈忙把脑袋低下去,宝贝使劲地吹了好几下。熊猫妈妈抬起头故意说:“哎呀,真的一点都不疼了,宝贝好厉害呀!”宝贝呵呵地笑了。凯路和大雨脚下生风,走在前面,二蛋、胡萝卜、汉克斯和贾村长及一些村民在后面跟着。凯路忧心忡忡,生怕车子丢了。可怕什么来什么,等他和大雨赶到刚才放车的地方一看,果然,车子不见了。凯路茫然四顾,不知道去哪个方向找。这时后面跟着的众人也到了。胡萝卜问:“你确定是放这个地方了吗?”凯路点点头,“我确定。这个地方正好是两家墙相邻,中间有个垛,我正好把车放到这个垛里。”大雨喃喃:“这可怎么办呐,难道得挨家挨户地找吗?”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贾村长想了想说:“乡里乡亲的,谁会拿呢?不是有人给送回去了吧?”正在这时,前面晃晃悠悠地走来一个人,众人一看,乐了,原来是满脸伤痕的黄大仙。有村民跟他打招呼:“大仙,你的脸怎么啦?”,!“老黄,这是干什么去呀?”黄大仙看到人群中有贾村长连忙快步走过来,也不理会其他人,直接跟贾村长说:“叔儿,我正找你呢,刚去过你家,你没在。你老给我瞧瞧,我这满脸的伤,能毁容不?”贾村长瞅瞅他说:“有两道伤有点深,得恢复一段时间。”黄大仙咬牙切齿地痛骂:“这个败家婆娘!手真黑!”又抬头恳求:“叔儿,给我开点药呗,我这样子可怎么见人呐?”贾村长摇摇头,“用不着,过两天就好了,别沾水、少吃辣就行。对了,你说刚才你去我家了,在院里看见我那个排子车没?”黄大仙哭丧着脸想了半天,摇摇头说:“没有,院里除了一堆玉米,还有一堆柴……有个小子在砍柴,没有车。”凯路和大雨互看一眼,感到心里发凉。黄大仙迟疑着又问:“你的车丢了?刚才丢的?”贾村长惊讶地看着他问:“你知道谁捡到车了?你看见了?”黄大仙挠挠头,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我没看见,但是我似乎听见了。”黄大仙见众人都用奇怪地表情看着他,连忙说:“上午我和那个泼妇打架,当然是她先打我的啊,这个不提。刚才我去找叔儿看伤,叔儿没在家,脸上的伤疼得厉害,我越想越生气,就想去她家理论。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发现她家院门是关着的,就很奇怪,因为平时她家院门都是开着的。我就顺着门缝往里看,看不清楚,但是听见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了。”胡萝卜急忙问:“都说什么啦?”黄大仙挠挠脑袋,没想到碰到脑袋上的伤口,他“嘶”地一声咧了下嘴,想了想说:“他男人说‘这样不好吧,都是一个村住着,如果让人发现还在这个村住不住了?’小辣椒说‘又没写谁的名,谁捡了就是谁的!’男人说‘还是还给人家吧,这和偷有什么不一样?哎哟!’”黄大仙觉得惟妙惟肖,连男人挨打的腔调都学出来了。众人忍着笑听他往下说。“小辣椒破口大骂:‘要说你是烂泥扶不上墙呢?我冤枉你没?一天天的干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一点出息没有。这车是我偷的吗?是吗?你瞎呀你?这不是没人要我捡的吗?那么大个车呀!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它拉回来呀?我容易吗?我为了谁呀?还不是想让你省力?每次让你下地取菜,你能拿回来多少?这回有车啦,你不轻省多啦?’……接着就骂他男人,反正就是窝囊、没用啥的。”黄大仙沉吟一下低头又说:“我本来想进去的,可是听他男人被他骂得一句话没有,想想上午打架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旧伤还没好呢,就别再添新伤了……我当然不是怕她了,是不想和她纠缠不清。你们都知道她啥样,我可不想让她每天在我家门口‘坐地泡’!”听他说完,凯路提议:“山爷爷,我们去看看吧。”见众人要走,黄大仙忙拦住大家:“哎等等。”众人停下来看着他。黄大仙眼神闪躲,有些局促地说:“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啊,那个女人要是知道是我说的,我可就完啦!”贾村长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瞅你,连个男人样儿都没有,怎么怕成这个样子?放心吧,不会说是你说的!”说完,跟大家一起往小辣椒家走。黄大仙跟在后边小声嘀咕:“就她那个泼样,谁不怕呀?又能骂又能打,下手还黑,俗话还说呢‘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根本就是玩命!我能怎么办……?”众人来到小辣椒家,果真院门紧闭。凯路走上前敲门,敲了几下,里面才传来一声尖厉的嗓音:“谁呀?”凯路回答:“婶子,是我,凯路。”“什么事?”“婶子,我想跟你打听个事,你把门打开。”小辣椒立刻回绝:“就这么说吧!……脸上有伤,不方便见客!”凯路回头看向贾村长。贾村长走上前大声说:“甄有凤,我是贾山。你把门开开,我有话要问你。”门里静默了一刻,就听小辣椒说:“哎呀村长啊,我实在是不方便开门,等过两天我去您那,您看……”贾村长大声说:“我是来了解一下情况:黄喜勤来我这儿告状,说你打他了,而且还污蔑他,有这事吗?”“我污蔑他?哈!真是笑话!”:()太阳小学的孩子们